“在一開始，我的确覺得這個任務成功了，但某種意義上來說，徹底失敗了呢。”

七年前，也就是中也剛剛加入mafia的時候，森鷗外敏銳地發現了他的潛力，決心拿人情當算計把他牢牢地拴在mafia。

同時，借機把太宰和中也捆在一起，留在mafia。

這個任務池上拒絕了，但事實上，無論他拒絕與否，他都在執行這個任務。

但池上空從來沒仔細考慮這個任務，“…怎麼說？”

“太宰君交了很好的朋友。”森鷗外意有所指，“隻是這些朋友的身份不太穩定，所以太宰君少有的不穩定的情感也顯示出來了呢。這些不穩定恰好與mafia違背。”

池上空輕笑了一聲，低聲問：“您覺得，這是我的作用嗎？”

“不是嗎？”

“不是。”池上空幹脆利落地否定，“從來都不是。除了他自己，沒有什麼人能真正地改變他。”

森鷗外：“空的意思是，太宰君其實本來就是個看重感情的孩子嗎？”

“我評判不了，我又不是他。”

森鷗外語氣淡淡的，不置可否，“也許吧，但是空君，這是最優解。留在東京繼續負責咒術界的事吧，順便歇一歇，免得回來矛盾糾結。”

森鷗外已經很照顧池上空了，如果不是怕他直面太宰與森鷗外的矛盾糾結之下崩潰了，森首領不太想讓這位勞模休假。

池上空清楚對方心意已決，明白自己再插手隻會更糟糕，輕輕吸了口氣。

“我知道了。”

池上空挂斷了電話。

身後不遠處，本次出行的小隊還在等他。

池上空呼出口氣，垂頭看了看地上的雪，重新笑着轉身，“諸位，接下來我會留在東京工作一段時間，你們自己回去吧。”

“是。”

“奈美，休假結束再過來同我彙合。”

“好的。”

池上空笑着同大家告别，“啊，對了，龍之介。”

芥川疑惑地轉頭。

“如果太宰問起來的話，就說……我欠他一個人情。”

說完了，池上空自己又笑起來，“不過他有可能都不會問呢。”

芥川不理解他的意思，但還是點頭應下。

見大家離開，池上空也走到自己車邊，沒上去，靠在車上發呆，就這麼呆站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

正要點燃，不遠處突然傳來喊聲。

“空！”

池上空愣了一下，擡頭看去。

三名高專生站在京都高專的門口朝他揮手，跑過來，五條悟長腿一邁走在前面，笑嘻嘻地問：

“你不回去嗎？”

池上空把拿着煙的手插進口袋，自然地回答：“對，接下來會在東京工作，所以……”

“真的嗎？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夏油傑提議道。

“噢……這個……”

“去吧去吧，你站了那麼久肯定是因為還沒想好吃什麼吧！”

“五條說他找到了一家很好的壽司店。”

孩子們叽叽喳喳地在他耳邊勸說。

池上空愣了一下，他心裡清楚幾人是在隐晦地安慰他，緊繃的空蕩蕩的心開始回溫，他把煙收回煙盒，莞爾道：“好啊。”

三人的确在隐晦地安慰他。

他們從京都出來後，謝絕了監督輔助送他們回去的提議，決定在京都吃完飯再走。

剛剛怼禅院直哉的時候，五條悟跳躍的思維突然抵達了之前在京都吃過的一家壽司，很好吃。雖然有氣人的意圖，但确實想去吃。

硝子和傑清楚他吃飯還是比較挑嘴的，十分信任他的推薦，于是三人決定一起去吃。

出了校門就看見池上空臉色不好地接完電話，沉默一秒又揚起笑容，揮手告别屬下。

“那是空君嗎？”

“他不走嗎？”

“是吧？但是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呢。”

五條悟摸着下巴分析，“不過他變臉好快，有點厲害。”

夏油傑疑惑地擰眉：這有什麼厲害的？

“嗯……”硝子觀察片刻，“mafia切磋不是赢了嗎，總不會是他們老闆發脾氣了吧……”

“當幹部也挨罵啊……”

三個高專生對視一眼，露出個彼此都懂的笑，一齊向池上空跑過去。

管他因為什麼呢，反正他們現在想拉上這個會變臉的悲傷幹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