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做完。”
“和我們玩,打擾哥哥工作了嗎?”
“當然沒有。”池上空蹲下摸摸他的頭,“工作是必須要做的,和你們玩是我最想做的,雖然熬的很晚,但是,和大家一起玩,是我這幾年最開心的事。”
惠惠定定地看他一會兒,确定他沒說謊,把小腦袋輕輕低下去,小聲說:“我們會給哥哥,更多開心的……”
“好啊,謝謝惠惠。”池上空笑起來,最後拍拍他,“去睡覺吧。”
“哥哥也早點睡。”
“嗯。”
養孩子感覺真好。
池上空感慨地歎了口氣,又坐回電腦前。
最終,他隻睡了三個小時,醒來是被電話吵醒的,來自森鷗外的電話。
“早上好空君,玩的開心嗎?”
“還不錯。”池上空撐了下眼睛,感覺有點酸,摸出眼藥水一邊滴一邊說話。
“玩得開心就好。”
“如果東京不讓我負責就更好了。”
“哈哈,開玩笑呢。”
“沒有。”池上空死氣沉沉地回答:“老闆,我想休假。”
“等中也從國外回來,就可以讓中也接任,再等等吧,現在真是太缺人了。”森鷗外又裝模作樣地哭訴起來。
“太宰不是閑着呢?”
“怎麼可能讓太宰去東京呢?”
池上空輕輕呿了一聲,對于森鷗外嚴防死守他們見面感到無奈。
“對了,空君,可能要暫停你的出遊了噢。南部中心莫名其妙地叛亂了,恐怕不簡單。即刻啟程吧,希望你能在四天内完成。”
果然,森老闆沒有什麼事不會主動打電話的。
不過這次叛亂确實莫名其妙,南部中心是最依賴本部支援的,一直以來都十分服從命令,池上空的情報組也從未上報過他們的不對勁。
“好的,我會立刻處理。”
把兩個孩子叫醒,池上空把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叮囑,“要和哥哥姐姐們待在一起,有什麼事……”
“嗯,不要打我電話,我給你們留一個朋友的電話,叫她奈美姐姐,知道了嗎?”
“知道了。”
“真抱歉不能和你們一起玩到最後。”
池上空輕輕親親兩個孩子發頂,“今年休年假我帶你們去海邊。”
“好!”
他給幾個高專生發了短信,大家表示理解,五條同學理解同時又抱怨:
[明明昨天才說要休假!]
池上:[我也想不到會突然有這麼緊急而且非我不可的任務嘛……]
池上:[不過我有事情想和你說,可以和我一起去車站嗎?]
五條:[?可以,什麼事那麼神秘?]
他拖着行李開門,就看見dk蹲在門邊,托着腮看手機。
“久等了。”
“走吧。”
他們一路上沒怎麼說話,路上風雪不大,隻是滲進衣服又冷又濕,冰得呼吸都被迫放輕。
“究竟,有什麼事?”
“到車站再說吧,太冷了……”
車站就在前方不遠了。踏入溫暖的車站,衣服上的雪慢慢融化,池上空伸手拂去,試圖平複一下心情。
“這次太突然了,本來想帶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壽喜鍋店的。”
五條同學有些遺憾地歎氣,卻沒得到空的回應,他側了下頭,發現空君的心跳正在很不正常地加速。
五條往下蹲蹲,和他對視,歪了下頭,“空君?”
“你在……愧疚?不會吧,老子開玩笑的,老子……”
池上空突然擡頭,呼了口氣,擡手擋在五條嘴巴前面,手掌并沒有碰到他的唇,但是溫熱的呼吸卻毫不費力地灑在手心。
這隻手蜷縮了一下。
五條愣愣地住了嘴,看向面前那雙難得染上情緒的黑眸。
池上空正無比認真地看着他,說:“這件事,這件事完整的本質原理,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包括我的同伴,我的哥哥……”
“我想,這可能,與無下限無效也有關。”
五條眨眨眼,下意識緊張起來,“什麼,什麼事?”
“我不會死。确切的說,在我死的瞬間,有咒力會替我續命,我能感知到複活的規則是給我輸送咒力的人活着,也能感知到如果輸送咒力的人陷入危險,我會代替他去死。”
五條悟漸漸猜到他想說什麼了,瞪大眼睛看他,“你是說,我?”
“對。從我見過你使用咒力開始,我就知道,咒力是你輸給我的。”
池上空最後揚了個很暢快的笑,眼睛彎起來,眼底的克制也好不安也罷,都像他身上的雪一般融化,隻剩下鋪滿的溫潤的光。
“悟,雖然你并不知情,可能也不是自願,但是你已經救了我三次了。真的,特别謝謝你,五條同學。”
這個稱呼喚醒了呆愣愣的五條同學,他合上張開的嘴,望着面前溫和清麗的面容,第一個想法脫口而出:“是,是自願的。”
知情了,也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