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她們在那樣飽受欺淩的環境裡掙紮着長大。
“我能提供的信息就這樣了。”
“女性沒有死亡是沒有人進去,還是進去了沒死?”
“進去了沒死。”鈴回憶片刻,回答:“成年男性死的差不多時,我進去過一次,嘗試着祓除咒靈,但是我迷路了,順着牆走就出來了。”
“等等……你為什麼讨厭男性?”
鈴帶他們來到神社前的石碑處,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許多人的名字,隻一眼便膽戰心驚。
“這是……?”
“這個村子裡的的成年男性,每年都會召開會議,選一個剛剛成年的女生,砍掉手腳,堵住口耳鼻,埋進神社内部的祭壇。這些名字,是死去的女生的名字。這也不是為了紀念她們,這是鎮壓,把她們的亡魂鎮壓在此,永世永生不得逃脫。”
她涼涼地叙述着,微微一笑,“你覺得,我該恨嗎?”
幾人皆是一愣,令人發寒的不可置信的情感緩慢地爬滿後背。
硝子卻突然擡頭,問:“神社,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二十二年前。”
“這幾任村長是不是都壽命很短?”
“嗯,差不多,每一任村長在上任後都隻活了六年左右。”
其他幾人不明所以,傑問:“硝子?”
硝子回頭望向神社,輕聲道:“溪村,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神社,在北山頂,建立于二十二年前……我不知道每年都有剛成年的女子死去,但是,我偷偷去看過神社,神社前有石碑刻滿女孩的名字,處處彌漫死亡的氣息。我在離村之前,剛好有幾人在神社死亡,全部都是成年男子。”
“而我接到的任務,是探索溪村不為人知的秘密。”
神社十分氣派,木質構造,古樸典雅,禁閉的大門卻好像張開的虎口,散發着濃重的腥臭的死亡的味道。
池上空在初見姐姐時的疑問被解答了。
姐姐,已經被卷入了危險。
這次相逢,是對方安排好的。無論怎麼選擇,他都會回到這裡。
姐姐,又一次因為他陷入危險了嗎?
池上空不受控制地看向鈴,難以言喻的不尋常的恐慌在四肢百骸竄流,他卻壓抑不住了。
就像十一年前一樣。
怎麼辦,怎麼——
一雙手突然按住他的頭,輕快張揚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在這裡猜有什麼意思,進去打一架不就好了?老子和傑,可是最強的。”
這道聲音就像他體内的咒力一樣,橫沖直撞地消抹掉他的恐慌。
為什麼?
空察覺到不對勁了,這種持續了十一年的恐慌,為什麼有悟就格外輕易地清除?
雖疑惑,但池上空确實冷靜下來了,重新窩回五條手心,豆豆眼眨眨,陷入沉思。
鈴把眼神平移過來,瞄了小鳥一眼,又擡頭上下打量着五條,輕輕嗯了一聲,伸出手,“你去打,把靈約給我。”
五條:?
他不爽且疑惑的表情太明顯,鈴耐心地解釋:“靈約是小鳥,會被殺死的。”
的确如此。
可是……好不爽。
這種熟稔的态度、理所當然的親近讓他覺得特别不爽——明明是他先認識的靈約!明明,是他的,守護神!
靈約明明,就該是六眼的。
五條扯下蒙眼的布條,六眼飛速分析,把鈴從頭到腳分析個遍,确定沒什麼問題,惡狠狠地咬着牙瞪她一眼,把小鳥放到硝子手上。
“反正硝子不進去,硝子……”
“不。”硝子慢吞吞地拒絕:“我必須得進去,不然刷不了任務。”
五條哽了一下,還要說話,空連忙拍拍他的手,輕聲哄:“悟,沒關系的,鈴沒有惡意,我在外面等你。”
“悟一定會出來的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悟。”
“當,當然……”
“那你們進去吧……我也有一些事情調查。”
夏油傑掃了幾人一眼,頗為頭疼地按了按眉心,不明白這種修羅場究竟是怎麼産生的。
靠譜的夏油同學每天都在無力。
“那麼,我們進去?”
“走啦。”
鈴伸出手指,池上空停在她的手指上,看着三人轟開大門,笑嘻嘻地跑進去,歎了口氣。
鈴側頭看他,輕聲問:“靈約,你在苦惱于……無法真正融入他們嗎?”
空慢慢别開頭,不回答。
“你喜歡那個白頭發的,那就追求他好了,和他建立戀人的關系,沒必要融入他們的關系。他們是很契合的好朋友,是靈約永遠無法觸及的關系。靈約和白頭發的關系,也是我融不進去的。”
“我們的關系,白頭發也融不進來哦。”
空:……好,好犀利的話語。
但是不愧是姐姐啊,總在這種時候,讓他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