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躲在地底下的蟲子。
他凝起蒼,提速追上巴斯。
後者猛地從地下鑽出來,試圖強行展開領域。但池上空快他一步,蒼甩出去,強迫着打斷了他的動作。
劇烈的打鬥聲傳進木屋,夏油傑從木屋裡跑出來,立刻堵住巴斯的去路。
“他的術式很好用,控制時空,要調服嗎?”
“當然。”
兩人圍攻,很快調服了這隻咒靈。
吞下薄荷糖,但咒靈帶來的負面情緒沒有完全緩解,傑揉了揉頭發,吐出口氣,慢慢說:“去小木屋看看吧。”
“裡面有什麼?”
傑沉默不言,隻是向前走着。
池上空立刻明白裡面恐怕有很罪惡的事情。
他們一前一後進入木屋,池上空擡眼便對上兩雙恐懼着顫抖的眼睛。
兩個小女孩,不過四五歲的樣子,被關在籠子裡,驚懼着抱在一起,不停地發抖。
池上空呼吸一滞,“這是誰幹的?”
“村民,她們是咒術師。”夏油傑抿了抿唇,上前破壞鎖鍊,想把小姑娘放出來。
然而手一碰到她們,她們就害怕地後退,嘴裡不斷發出恐懼的嗚咽與抽泣。
氣氛更加壓抑,日落西山,屋裡陽光更加昏暗。
傑有些疲憊,受咒靈影響更加煩躁,吐着氣平複心跳,慢慢放下手。
而在手放下前,另一人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輕柔地拉着他伸進籠子。
傑愣怔着轉頭,池上空微微一笑,輕輕道:“相信我。”
“……噢。”
池上空轉頭看向小姑娘們,放柔聲音說:“來,我們不是害你們的,出來吧寶貝,我們回家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輕柔地重複着話,慢慢地抓着夏油傑的手,一點一點遞到小姑娘的面前。
終于,兩個小孩子試探地伸出手,搭在了夏油傑手上。
她們跟着傑一起邁出了籠子,被夕陽照到時,不适應地眯了下眼,傑松了口氣,挪了下身位,适當遮了些陽光。
池上空本打算打電話讓奈美幫忙操作一下,但卻發現沒有信号,隻好作罷。
看着傑小心翼翼地安撫孩子,池上空沒打擾他,想着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時,一大波村民突然烏泱泱地沖了進來,為首的是老頭村長,面色陰沉,粗着聲音喊:“喂,你們兩個,誰讓你們進來的!”
小女孩下意識躲到夏油傑身後,傑心髒沉了一下,皺着眉轉身。
村長那雙眯着的不懷好意的眼睛打量着小女孩,又喊:“那兩個死丫頭,就是禍根,你們把她們一起殺了吧!”
這一瞬間,遊戲與現實重合了。
在全息中一個一個殺掉同伴的惡心與痛苦如潮水般襲來,和如今的難以置信合流,夏油傑隻覺得喉嚨幹澀,想說什麼都感覺是徒勞。
殺掉這群愚蠢的普通人吧……
這是他心底最強烈的渴求。
可是不行,身邊還有空,全部殺掉空肯定也要被連累。
他這麼強硬地說服着自己,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指甲死死嵌入掌心。
但是,“殺了他們”的想法迅速擴張,拉着他沉浸在無聲無色的世界,他的頭腦完全被這個想法占據,咒靈惡心的味道似乎再次上湧。
他的手開始顫抖。
“傑?”池上空突然叫了他一聲,伸手握住他的胳膊。
“嗯……嗯?”夏油有些慌亂,雜亂的思緒還在奔湧,他隻能勉強笑笑,“怎麼了?”
池上空深深地看他一眼,放輕聲音,“讓虹龍,把門關上。”
這句話順應了他心底的渴求,他甚至沒來得及思考,大門已經被合上了。
“怎麼了……”
村民們見此,慌亂地湊在一起,議論和叫喊此起彼伏,村長不滿地叫起來:“喂,你們在幹什麼呢!”
小姑娘們有些不安地抓住夏油傑的衣角,信任地擡頭望他。
傑沒有回應,緊緊抿着唇,想不出該做什麼。
池上空思路卻很明确,依舊面對着傑,甚至沒有側身,右手拔槍扣動扳機。
砰砰兩聲,子彈入肉的聲音與哀嚎随之響起。
池上空開槍打中了村長的右腿。
片刻之後,沖破房頂的尖叫和哭喊爆發,人們開始向外擁擠,但守門的虹龍卻虎視眈眈,逼退所有人。
夏油傑不可置信地看向池上空,聲音有些發抖,“空?你在做什麼?”
池上空漫不經心地轉了把槍,回答:“解決問題。”
緊接着,他又對着空地開了兩槍,鎮壓恐慌的村民,嘴邊噙着笑,微微轉頭,說話的語氣卻刺骨般寒冷:“安靜。”
屋子裡驟然安靜下來,細微的抽泣都會被壓抑,沒有人敢大聲喘氣。
池上空滿意地轉回頭,親熱地把槍塞到夏油手裡,低聲誘惑般勸導:“傑,殺了他們吧,我不希望你難過。”
“不用擔心,這是我的槍,是mafia的代表,沒有人敢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