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絮絮叨叨地說着,又看看夏油傑,問:“這位也是咒術師吧?如果不嫌棄,今天就先在我們這裡住下吧。”
“啊……謝謝。”夏油傑慢吞吞地接受了這份善意。
優招待他們吃了晚飯,不過池上空沒吃幾口,就到外面去透氣了。
夏油傑望望對方孤單的身影,想跟過去,但看到對方把手機開機,又坐下了。
優熱情地給他介紹着菜品,夏油傑垂眸看着,一邊感謝,一邊慢慢地吃。
吃飽後,他就像閑聊一樣問道:“這個村子的人,好像感激咒術師啊。”
這個問題打開了優的話匣子,他又開始一樁樁一件件細數池上空的母親為他們做了多少好事。
相談甚歡。
池上空出去後,吹着夜風,漸漸冷靜下來。
年齡越大,記憶越深刻。
6歲7歲的記憶,相比于之前,是最深刻的,然而這兩年的記憶裡,媽媽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溫柔的擁抱或者微笑。
“課業完成的并不好。”
“你懈怠了?”
“滾出去!”
“都是你,都是你不争氣,不然你父親——”
每一次都是媽媽身邊的侍女拖着他退下,以免受傷。
從出生到五歲的記憶實在太模糊了,但卻有一個印象蠻橫不講理地和六歲七歲的記憶對沖:
媽媽很愛他,非常愛他。媽媽喜歡抱他,親吻他的額頭、臉頰,媽媽喜歡帶他出去玩,在草坪上散步。
但是即使這麼模糊,也足夠池上空堅定對媽媽的懷念和愛。
太過堅定,反過來質疑自己是不是太糟糕,讓媽媽失望,對于池上空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但是優的話,提供給池上空另一種全新的可能。
他有點不安,也有點興奮。
對于現在的空而言,鎮靜劑毫無疑問是五條同學。
于是他把手機開機,想給五條打個電話過去,順便讓他們趕緊過來。
然而開機——
78條短信,12個未接電話——來自五條同學。
最後一條信息是:
[五條:老子帶着硝子來了,要是被老子知道你們在外面鬼混不回消息,老子就要。。。]
這個……
池上空扶額,連忙發消息:[我們剛從任務地點下來,因為沒信号而且怕影響任務,就關機了。]
過了一會兒,五條同學回信了。
[五條:哦。]
[池上:如果看到了肯定不會不回你的啊。]
[五條:哦。]
[五條:憑什麼,老子不能,和你出任務?]
池上空立刻失語,捏着手機歎氣:[下一次,我一定……]
[池上:現在有一個特殊任務交給五條同學。]
[五條:不接。]
[池上:我頒布的哦,隻給五條同學。]
[五條:你求求老子。]
[池上:求求你,接我的任務吧。]
[五條:那好吧。]
[池上:請五條同學,火速趕往我們的所在地,有隻給五條同學的話要說,而且,我有一件事,隻想和五條同學做。]
發了這條消息,池上空還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卻是感到如釋重負。
他想和悟一起,去揭開媽媽和家族的秘密。
而另一邊,坐在新幹線上的五條同學呆了一下,手機沒拿穩哐當掉在地上,他連忙低頭去拿,擡頭又被撞了一下。
對面的硝子:……嗯?
“你幹嘛?”
五條立刻搖頭,做賊心虛地又看了遍手機,敲敲打打很久才一臉糾結地發了條消息,随後放下手機開始發呆。
硝子來了興趣,眯着眼笑起來,“呀,五條,你耳朵紅了。”
“誰說的!”
“池上先生說的~”
“他,他哪說了…”
“噢噢,所以你和空聊什麼呢。”
五條耳朵的紅不斷加深,良久才清清嗓子,嘀嘀咕咕地問:“空,要是跟老子表白,怎麼辦?”
“啊呀,肯定不能直接拒絕,好難辦啊。”
說着為難,嘴角的笑卻沒壓下去過。
硝子:……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