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總覺得這件事，空肯定知情，而且在調查。”

他摸出手機給池上空發消息：[中午一起吃飯嗎？]

過了一會兒，對方才回：[恐怕不太行，還在外地任務。]

“在外地……”五條不滿地哼了一聲，收起手機，望向前面的西餐廳，“走，他肯定在那個店裡。”

“為什麼這麼說？”

“感覺，感覺他在。”

“那就去看看。”

摸到西餐廳門口，兩人鬼鬼祟祟地探了探頭，第一眼看去店内空無一人，十分冷清，再看才發現櫃台後面趴着個少年，似乎是服務生，懶洋洋地打着哈欠，欲睡不睡。

夏油傑輕輕敲敲櫃台，微笑着問：“你好，店老闆在嗎？”

“在，有事？等會吧，老闆在見客。”

五條擡頭望向樓上，目光停在走廊深處的星星點點的光，“那位客人我們也一起見，就說兩名被欺騙的高專生怒氣沖沖來訪。”

少年奇怪地看他一眼，還是依言給樓上老闆發了消息。

彼時，老闆靜香正叉着腰怒氣沖沖地訓斥她的客人——池上空。

她擡眼看了眼手機，不耐煩地切了一聲，“還怒氣沖沖來訪……我還怒氣沖沖呢！”

池上空立刻抓住話題，柔聲問：“靜香姐姐，是有客人嗎？”

“啊，說是兩個被欺騙的高專生怒氣沖沖來訪……什麼高專生，我還被欺騙呢。”

池上空頓了一下，隻覺得棘手，這算是前有狼後有虎了，隻好小聲說：“是我認識的。”

“嗯？”靜香狐疑地瞥他一眼，“你認識？你騙了人家？”

“沒有騙，我隻是沒告訴他們要來這兒，我說去出任務……”

“私人行程沒有真實告知，就生氣了……”靜香更加警惕，眯着眼看他，“那兩人，跟你什麼關系？”

靜香，不愧是藝伎店裡的名偵探。

池上空硬着頭皮回答：“其中一個是男朋友來着……”

“哈？”靜香幾乎要氣得跳腳了，“你喜歡人家嗎？”

“不喜歡肯定不會在一起的吧……”

“喜歡你還欺騙人家？你還想重蹈覆轍？你跟鈴——”

說到這兒，靜香突然吞聲，恨鐵不成鋼地敲他一下，“你，你能不能，哎呀……”

她給前台發了消息，讓兩人上來。

池上空安安靜靜聽訓，也聽着門外愈來愈近的腳步聲。

悟會說什麼？

會問他為什麼瞞着自己？

那該怎麼說，來這條街最初的目的是調查法陣，他不敢告訴對方，也不想承擔謊言被拆穿的後果。

幹部大人此刻再次進退兩難。

門被打開，戴着墨鏡的dk大搖大擺撞進來，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夏油合上門，向兩人點頭。

靜香立刻注意到五條，心裡吐槽，池上空的喜好真是從一而終。

池上空認命地起身介紹，又問：“怎麼來這兒了？”

原本還怒氣沖沖的五條同學和池上空對上眼，立刻注意到對方有些發紅的眼，不滿立刻被抹平，悄無聲息地化在沉默裡。

他意識到池上鈴對于空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

悟抿了下唇，還是沒說什麼。

“是出任務，我們負責空姐姐的案子，空應該知道了吧？”夏油傑解釋道，有些關切地看着他，“沒事吧？”

“沒事，我知道的。那一起吧，我就是在調查這件事。”池上空對着悟招招手，“來吧。”

五條同學癟着嘴看看他，哼了一聲，坐在他身邊了。

“我們剛剛去了池上鈴家調查，發現很多受害者曾在這條街生活，但這部分經曆被抹除了。問了池上英士之後，我們發現除開池上鈴，還有很多疑似這條街的人死亡，所以就來看看。”

夏油傑又把資料攤開在桌面上，“老闆，請認一認吧。”

靜香扯過資料，隻是迅速過了一遍，面色瞬間沉下來，“都是，基本都是而且，大部分都是藝伎店的。”

池上空表情空白一瞬，原本壓制下去的情緒又開始上湧，雙手交叉着放空許久，猛地回神，略一思考就立刻确定，他在尋找的法陣就在藝伎店。

靜香又去拿了記錄本，上面記載着藝伎店的每一個人，一個一個對，對到最後，泛黃的紙已經被淚水洇濕。

“店裡所有的人，都死了。”

除了她，和池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