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門戶？”

“沒幾個人的世家？書載她有幾位知己，他們的目的不明，沒有記載，一起活動了許多年，古早時期後期，他們分道揚镳。天元以不死之身化成結界守衛這個國家。”

池上空察覺出五條悟對天元的态度并不怎麼好，側過頭看，“悟似乎不太喜歡她？”

“唔……”悟皺了皺眉，“剛入學的時候，老子見了她一次。她要老子壯大咒術界，和異能者抗衡。”

剛入學時，悟就不滿這位大人的教導。現在看來，這教導并非好意，顯然會間接加劇五條和池上空的對立。

池上空的眉毛立刻擰緊，直接從床上坐起來，“她一定和羂索有交情，她那幾個知己裡說不定就有羂索一個。……她很了解靈約，羂索也是，靈約或許就是他們的知己之一。”

但天元或許并不是純粹站在羂索那一邊的，畢竟她确實幫忙封印過羂索。

更大的可能是她們的确有共同的目标，隻是理念不合，方法選擇不同而分道，但内心依然渴望着實現那個目标。

明天，必須要和天元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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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大早就到了薨星宮。

起初正殿的位置不斷變化，顯然是抗拒他們進入，兩人沉着臉一直站在原地。

過了十幾分鐘，正殿的門在他們面前打開。

“你來了。”天元漂浮着落在他們面前，“你想知道過去的事……是的，我該告訴你。”

天元沒有給池上空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說：“人們說我無所不知。但我其實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找到答案，怎麼樣消滅咒術和異能？”

“羂索，起初是一個巫女，她和我有同樣的疑問，所以我們成為知己。”

五條悟本能有些排斥這個問題，焦躁地抓住池上空的手。

池上摸摸他的手背，安撫了一下。

“這時候靈約出現了。她所描述的世界很美好，你知道嗎？沒有這些暴力，很美好的世界。我們想創造這樣的世界。至少我是想這樣。但很顯然，羂索的目的并不在此，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什麼，或者她單純地隻是覺得有趣。”

“她的手段很殘忍，她殺了很多人，逼迫他們成為咒靈，就連那個靈約她也殺死了。她似乎在試圖逼迫靈約所在的上位世界注意到她，回饋她。我阻止不了，于是以不死之身守護這片土地。”

池上空冷靜發問：“你為什麼能封印羂索？”

“靈約，我們三個當時是密不可分的知己，靈約的契約把我們三個的靈魂綁在一起了，我可以利用靈約的力量去幹預她。起初我一直做不到，直到你出現。”

“不對，”池上空打斷她，“在我之前來了很多靈約，你一直沒有做。你其實并不想封印她，你也在期待她成功是不是？”

天元沉默着。

池上空冷淡地繼續說：“既然你想要個答案，那麼我告訴你。就算沒有咒術和異能，暴力依然存在，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不清楚這個問題。異能和咒術隻是工具，人心如何，這個工具就如何。”

“我看不懂人心。”

“你并非看不懂，你隻是明白苦難是人心造成的，不想承認這是個你也解決不了的問題。”

天元再次一言不發。

池上空打斷了她，“假如你放任羂索做下去，苦難就是你造成的了。天元大人，告訴我你能感應到羂索嗎？告訴我她在哪兒。”

在這種情況下，池上空并不在乎自己的話對不對了，他也并不想在乎道德了。

正殿的燈光昏暗，周邊寂靜，隻聽見樹葉和衣服摩挲的聲音。

天元低低的聲音響在空曠的大殿，“她的位置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但是，澀谷地鐵站，是她一定會去的地方。”

五條悟盯着天元，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看池上空，後者沒注意他的思考，立刻轉身拉着他離開薨星宮。

池上空有條不紊地打着電話，迅速布置好各方埋伏，打算圍剿羂索。

五條悟沒怎麼聽他說話，他相信池上空做出的決策是缜密的，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為了保證不打草驚蛇，現場并沒有調許多人看守，除了他們兩個，隻剩下九十九由基和夏油傑在内圈蹲守。

其他人被布置在外圈。

奈美把天逆鉾送到了池上空手裡後迅速離開。

地鐵站依然人來人往，如果擁擠到人與人之間沒有縫隙。

池上空站在高處向下看，喃喃道：“如果真的在這裡發生沖突……不可能沒有損失。”

金錢的損失暫且不提，死亡人數絕對不低。

而且，他們還不能确定羂索的底牌，甚至不确定她到底要靠什麼戰鬥。

池上空歎了口氣，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五條同學側頭看看他，笑了起來，伸手和他十指相扣，每一根手指都擠進指縫，密不可分。

“空，害怕了？”他笑嘻嘻地握着他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别害怕，有老子呢。老子不會輸，也不會讓空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