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絲果然放開了他,用臉去蹭蟲母的脖子,“想要…ma…ma…”
烏希爾推開他,“滾。”
他委屈地耷拉着眼皮,長細的睫毛簾子蓋住瞳孔,用舌頭去舔烏希爾的下巴。
烏希爾的手自然垂落在他肩胛骨、後心髒那裡,撫摸着他的背,輕聲說:“你知道嗎,梵蒂絲,你真的很沒有尊嚴,但是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比作惡的你可愛多了。”
帕提斯特終于破開了欄杆闖了進來,第一眼就看見梵蒂絲壓着一隻可憐的小蝴蝶,那隻小蝴蝶眼眶濕潤,衣服敞開,手還摸着雄蟲的後背。
雄蟲的後背布滿傷痕,脊椎骨直長,腰部窄瘦有肌肉,再往下看,是深陷的腰窩,和——
帕提斯特對雄蟲的身體沒興趣。
“雪落,你從旁邊走過來,不要驚動他,我現在要把他殺了。”
梵蒂絲的紅瞳瞬間發亮,沁了血一樣狠毒:“shi…ha…”
殺。
烏希爾鎮定自若地按住這隻赤/毒蛛的背,把他抱住,輕聲問:“梵蒂絲,你後背上的傷,疼不疼?”
梵蒂絲頓時呼吸平靜下來,“疼…ma…ma…”
他去舔蟲母後背的翅囊,貪婪而虔誠,烏希爾忍着,讓他咬破自己的蜜囊,用流下來的蟲蜜擦在他後背的傷痕上。
果然是超凡種身體,那些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梵蒂絲享受着蟲母溫柔的擁抱。
帕提斯特叫莊園守衛把他們救出來。
梵蒂絲被拉開,披上外袍,站在原地,他隻盯着烏希爾看。
軍蟲們一桶水兜頭澆下去,梵蒂絲黑耳朵抖落水珠,大手擦了擦臉,洗掉了血迹,然後穿上了軍蟲制服。
其他軍蟲沒有回避視線,那隻是個黑堕種而已。
烏希爾看着他,宿敵失憶變成殘廢黑堕種的滋味怎麼樣,他此刻最清楚,如果梵蒂絲知道此刻被看光,估計會冷笑着砍掉所有軍蟲的蟲。
烏希爾從不懷疑他有多殘暴,哪怕是尼克斯,也無法與他相比。
帕提斯特也被荊棘刮傷了,灰眸冷淡一瞥傷口,不在意地擦了下,不小心把傷口撕的更大,血一直流。
烏希爾從兜裡拿出一個傷口消毒貼,“手給我一下。”
帕提斯特看了看他,然後把手遞給了他,“你别碰到我的手啊。”
烏希爾不介意他對自己的歧視,輕車熟路給他貼上,“我眼睛瞎,看不見東西,總是受傷,這種消毒貼很好用,你回去可以買一些。”
帕提斯特别過了頭,灰發遮住眼眉,桀骜不馴的五官輪廓繃緊了,喉結明顯地滾了一下,棱角分明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陰晴不定,直到烏希爾松開他的手,他才用手帕慢慢地擦幹淨自己的手指。
“雄父讓我們去宴會廳,接待來自首都星的尊貴客賓。”
帕提斯特走在前面,烏希爾走在中間,軍蟲們押送着梵蒂絲走在最後。
帕提斯特走路的速度很慢,走着走着,他突然伸出手,“牽住我,我一會兒再洗手。”
烏希爾點點頭,拉住他的手,“謝謝你。”
帕提斯特詭異地“嗯”了一聲,少年的手清瘦修長,握住的時候不敢用力,他想拉着少年快走幾步,當一想到他的跛腳,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腳步。
“慢點走,不着急,反正我不到宴會廳,晚宴不會開始。”
烏希爾對大少爺的話深信不疑,“嗯。”
到了宴會廳後,帕提斯特猛地頓住腳,他拉住烏希爾的手,眼前是一片整齊穿着黑色外套的蟲族,全部荷槍實彈,随身攜帶定位狙擊槍。
特情局,外勤部。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到了。
管家對帕提斯特說:“他們來見雪落,别緊張,例行登記信息,不公開的,他們想讓雪落成年後當他們的公用撫慰師。”
帕提斯特:“可他們脾氣很差,惡狗一樣亂叫,雪落不能給他們當撫慰師。厄藍閣下呢?我父親呢?他們都同意嗎?”
管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歎氣說:“他們還不知道呢,特情局的一切決定不需要告知當事蟲,他們有蟲母陛下曾賦予的最高職權,為了找到蟲母不惜一切代價。”
梵蒂絲卻邁開長腿走了過來,他來到烏希爾身側,低頭聞了聞,确認是蟲母的氣味沒錯,安心地露出一個微笑。
他嘴角的弧度很優雅,符合他對血統純度的自傲心理。
“公用,撫慰師,”梵蒂絲重複道,赤紅的複眼恍若有神,“公用,蟲母。”
特情局的蟲族注意到這邊,走過來了,烏希爾拉着他往後退,梵蒂絲乖乖被他拉着,眼珠飛速掃描着當下的情況。
厄藍一來就看見他的小奴隸在護着一個來曆不明的野蟲,他拉住烏希爾的左手,想把他拉過來,然而,野蟲拉住烏希爾的右手,陰鸷眸光盯着他。
“不殺,蟲母?”梵蒂絲若有所思道。
他看了眼烏希爾,意味不明地邪惡一笑,“公用,蟲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