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迅速回複:“好的,有關于蟲母的指令永遠是最高級。”
“一級指令,即刻執行。”
約爾文挂斷通訊,正好尼克斯從樓梯拐角上來,他拍掉肩膀上的雨珠,飒沓的軍裝沒有被打濕,軍靴踩在地上,摩擦水聲,走過來。
尼克斯:“烏希爾怎麼樣了?”
約爾文說:“這是我第一次遇見蟲母發育期,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嚴重,可能會死。”
三位閣下轉頭看向病房,虛弱的蟲母蜷縮在病床上,他身邊的雄蟲渾然不知眼下是多緊急的情況。
尼克斯:“法塔赫打開了地牢,裡面的蟲族跑了出來,他可能想要趁亂掠走烏希爾,已經殺了十多個軍蟲。”
這種事情并不罕見,總有刺殺王的野心家,不論是為了權力還是美色。
約爾文說:“去做事吧。”
他轉身離開了病房,去選取蟲母生長期需要的營養物質。
尼克斯去巡視周邊,梵蒂絲打算将地牢一掃而空,掃清潛在威脅的同時,他需要選取一些忠心的手下。
病房裡隻有滴滴答答的機械噪音聲。
厄藍将窗戶打開,風雨把簾子吹起來,莊園裡的一切在陰雨天都顯得模糊,這樣的夜晚确實适合殺戮,血流成河,流淌到莊園的每一個角落。
察覺到雄蟲們腳步聲消失了,很快,莊園的醫療樓被雄蟲們暴虐的信息素籠罩住。
厄藍垂下眼眸,手指心不在焉的,撥弄着烏希爾的眼睫毛。
“他們都這麼關心你,我再瞎都看出來了,你到底是誰,他們怎麼會認識你?”
得不到回答,厄藍也不惱怒。
他看了眼莊園外的天空,黑壓壓一片,低頭,重新望着烏希爾緊閉的嘴唇,手指摸過他的下唇,“你真的是我的A01嗎?”
烏希爾抿了下唇,厄藍的手指順勢抵住了他的牙齒。
略顯強勢地打開他的口腔,手指化為倒長彎鈎的指甲,輕柔玩弄他的軟舌,“還是說,你真的是蟲母?是失蹤了三百年的王?”
烏希爾迫不得已睜開了眼睛,盡管什麼也看不見,但他還是否認了:“我不是。”
厄藍手指暗示地撩起烏希爾的藍白病号服下擺,烏希爾握住他的手,第一次表現出了強勢的意味,“不要碰我。”
厄藍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你不演了嗎?”
烏希爾微微皺着眉頭,厄藍握住他的細腰,沒太用力,隻是手指在腹部輕微揉搓了一下,“不再說些惡心我的話表忠心了?”
烏希爾知道厄藍看透了他的僞裝,原來他一直心知肚明地陪自己演一對忠誠的主仆。
烏希爾隻有一句話要說:“你答應送我去軍校上學的事,還算數嗎?”
“算。”
厄藍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觸碰到他最敏感的“極端”,那地方是生長周期激素發散的地方,輕輕一揉就會産生詭異的酸麻,伴随着又疼又癢的折磨,隻有疼痛之後一浪一浪爽辣的餘韻。
厄藍用力壓了一下,“但你要先告訴我,你是什麼身份,否則無論你在軍校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幫助你。”
這是一種威逼利誘的懲罰手段。
為了得到心中的答案,施刑者不會憐惜他。
烏希爾不會為這一點點疼暴露。
烏希爾剛松的一口氣就這麼提了起來,力氣在一瞬間抽離,疼痛和理智糾纏:“你對一個病号施威,這算什麼?”
厄藍站起身,然後彎下腰,将烏希爾籠罩在身下,小瞎子挂着吊瓶,雪白的臉蛋上挂滿了汗珠,事實上這種時候嘴硬完全沒用,隻會讓他落于下風。
厄藍:“算不擇手段想得到你的答案。”
烏希爾别過頭,厄藍捏着他的下巴讓他回過頭來看自己,“你不說也沒關系,我有耐心等你說真話,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今天對我的不敬。”
烏希爾厭倦地别過頭。
厄藍笑吟吟地盯着他看。
那張冷淡的臉上皺起眉頭,纖長睫毛垂蓋住半截瞳孔。
他生氣的時候,薄薄的皮膚泛着淡紅,略有些薄情的嘴唇輕輕抿着,拒絕開口,眼眶卻濕潤了,因為厄藍按他“極端”的時候很用力,而他忍着疼沒求饒。
這是一張堪稱驚豔的臉,怎麼可能會完好無損在垃圾場度過那麼多年?
這個騙子。
“騙子就該受到懲罰。”
厄藍興緻盎然地松開手,吩咐軍蟲們:“看好他。”
然後他自己轉身離開。
約爾文帶着一堆營養物品與他擦肩而過。
進入病房之後,約爾文對所有軍蟲說:“都戴上五感屏蔽裝置,我有話單獨和他說,出了危險我負責。”
聖閣下的指令無蟲反對。
約爾文看着病床上的小蟲母,心疼地擦了擦他的臉,輕聲呼喊:“王,你……你哪裡不舒服?”
也許是在脆弱的時候容易流淚,彷徨失措,烏希爾疼得失去了意識,他伸出手,兩隻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急切地尋找着什麼,急的眼角流出了淚水,濕漉漉地打濕了臉蛋。
“哥哥,抱抱我,我好疼……”
“這裡沒蟲關心我,沒蟲愛我,哥哥,我想你,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