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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江東風華錄 > 第10章 10 名士風流

第10章 10 名士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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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立即拊掌:“此事我已處理!我已請子綱先生為爾等設座開堂,便在将軍府中。至吳縣後,你與朱然俱入學塾。”

孫策的目光又看向練師:“至于女子隔座,我也已設好,練師也可與他們同去讀書。”

孫權點點頭,蒙在絹紗下的眼神偷偷向練師看去,她有些驚訝,準确來說是受寵若驚,她不知覺地笑眼若月牙,躬身而謝:“多謝将軍。”

“對了權弟,如今朱然和府君之間的矛盾略有加重。”孫策輕咳一聲,補充道。

“方才不說,想必是異常嚴重。”孫權轉過身子,繼續迎風向水。

孫策尴尬地述來:“府君夫人現已懷胎六月,醫者斷然,定為男胎。”

孫權:“……”

萃名下為嗣,願永結宗祧,螽斯蟄蟄,富貴齊興。如今,朱然的過嗣為朱治帶來了傳宗的希望,若這親生之子誕生,朱然又将立于何種境地。

故家已是外人,嗣翁喜得幼子。這番矛盾,兄長都已束手無策,他又如何能解決。

孫權垂頭扶額,心情複雜,卻不得不細想解決之法,藥需對症,此事也需得深探這朱治與朱然二人。

不知又過了多久,舫船正常行進,孫策卻忽地登上船頂,向前眺望,随後取下旗幟,揮令道:“停船靠岸!”

周泰立時領艄駛向岸邊。步練師站在船頭環顧曲水兩岸,已是毗陵縣内,田野青青,土地肥沃,并無異樣,待船靠近岸邊,才見一位須髯桃眼,神采意然的青年公子侯在碼頭。

“錢唐全柔,聞孫将軍入吳,願舉兵奔赴,為将軍麾下從事。”

孫策聚神打量眼前這位帥氣俊朗的青年,頓生歡喜,又見全柔領着身後十餘人,皆半跪于地以表誠心,更是大喜過往,早有聽聞錢唐全氏以義孝名揚四方,其家主全柔曾舉孝廉任尚書郎右丞,在董卓之亂時棄官歸鄉,守護江東安甯。

如今全柔主動投效,孫策當即便登岸親迎。

全柔的目光裡充滿仰拜之意,他笑顔與孫策拱手拜禮,又止不住地上下打量孫策,被眼前這位英雄之氣深深震撼,縱然全柔他自己比孫策還稍稍年長兩三歲。

“将軍,全氏于錢唐,籌有部曲一千,願從将軍調任,以望會稽。”全柔拱手揚眉,朗聲而道,若孫策心有大志,下一步定将南向會稽,這是全柔對他的唯一試探。

孫策收眉凝視全柔,“君何知,孤将兵向會稽。”

“會稽物華天寶,與錢唐一水之隔,可卻與吳郡民風大異,叛道離朝,隻待将軍,定之。”全柔闊然挺胸,目若精光。

孫策細細打量全柔,朗聲大笑許久,執其手而邀之上船,共赴吳縣。

步練師遠望白雲悠然,孫權側身嗅吸蒿草清芬,船艙内高歌飲酒,獨他二人沉默不語。

“中原官至尚書郎卻辭之,來此追随将軍。難不成……”步練師低首喃喃,她想不明白全柔投效孫策的原因,難道,他也善蔔卦,作出與父親卦象相同的結果?

孫權聽見練師的遲疑,與她解釋:“錢唐與我故鄉富春不過幾十裡,全柔幼時與兄長曾有數面之緣,他來投效,并不意外。”

“原來如此。”步練師恍然似悟,可全柔辭官之時,孫策還未起兵,這又如何解釋?多想無益,練師隻好一歎了之。

未曾料到,孫權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又補充道:“那個地方,早已奸臣當道,宦官專權,稍有不慎,便是滿門滅族。如此亂世,像全柔這般棄官歸鄉的人,江東還有很多。将為我們授課的張纮先生,便也是之一。”

“張纮……”步練師蹙眉長歎,心中感懷萬千。她不明白步氏究竟是作了什麼孽,何至于被滅全族,隻知父親當初棄官隐居,卻不得不出山歸鄉,為步氏的延續而辛苦奔波。

她也曾恨過怨過,若是父親沒有回淮陰,她們一家是不是就能安然地繼續生活在舒縣。

可事已至此,她連究竟應該恨誰都不知道。

一日後,船行至吳縣水岸,吳郡太守朱治親自前來相迎,諸事親力親為,井井有條。

孫權拜谒朱治後便随孫策入将軍府,府邸不若那揚州刺史故府寬闊華麗,也是亭台樓閣,山水環繞,一看便知是孫策用他府改造。此後,應是他們長久的居所。

安頓好後,孫策先邀張纮來府中相會,即孫權未來的老師,子綱先生。

自父親孫堅死後,孫策帶母親弟弟妹妹們四處輾轉,廣陵江都的張纮,曾收留孫權等衆一段時日。旁人不知,那幾年,他們一家究竟輾轉了多少地方,過着怎樣提心吊膽歸家無期的生活。

夜宴席中,步練師細細端凝張纮,隻見他面瘦眉高、須髯灰直,目光如炬、談笑鴻儒,頗有仙風道骨之範。

隻是,他竟時不時看向自己。

纮郎纮郎,何日我歸。

鳳兮鳳兮,天下何安。

步練師頓然驚覺,又恰與張纮那如青竹素雅般的眼眸相彙。廣陵江都,父親少時被步氏族中驅逐,流落廣陵,與一位纮郎,有生死之交。而鄰裡總說,她與父親相貌最為相似。

張纮應是第一眼便認出了她,她立時含眸躬身,行禮而向。張纮儒雅點頭回之,眼角盡處暗然萦繞着一絲悲傷,步練師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不願多問,不願去問。心照不宣,便已足矣。

次日清晨,步練師等孫權一同前往學塾,頓入眼簾的是紙筆橫亂,墨水污漬四灑,席亂燭殘,一片狼藉。

隻是,以絹絲屏風分隔的女子席座,倒未受到波及。

一個與孫權年歲相仿的少年四仰八叉地躺在席中,翹腿至書案上,嘴中叼着一枚樹葉。錦衣玉鍛,镂金璎珞綴于胸。發絲散亂,胭脂水粉覆于面。

聽聞聲後鸠杖探路的奇怪聲音,他慵懶地側眸看向孫權和步練師,直接捧腹而笑:“啊?瞎子要來讀書?真瞎假瞎啊?哈,真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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