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玉堂上頭還有首輔作保,殿下就這麼确定一定能殺得了他嗎?”
“就算殺不了他,沒了範誠敏的江城也就不再是鐵桶一塊,于我并無壞處。”他眼眸含笑,聲音卻格外涼薄道,“反倒是留着他,李玉堂才會一直屹立不倒。”
聞言,秦姝落脊背發涼。蕭洵這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姑父死。
“我……”秦姝落磕巴道。
“你如何?”蕭洵望着她步步緊逼。
秦姝落再退一步,心慌道:“就當是我拿這塊玉佩求殿下了,隻要殿下留姑父一命,來日他也能報效你呢?他在江城為官,一直盡心竭力,如此喪命實在冤枉!”
“你求我?”蕭洵啞聲問道。
“是,殿下不是說拿着那塊玉佩殿下便會為我解決一切困難嗎?就當是我出爾反爾,求殿下幫我這一回。”秦姝落眼眶濕潤道。
蕭洵看着她,眸光灼灼,“其實也不是全無辦法。”
“什麼辦法?”秦姝落忙問道。
他拿過秦姝落手中的玉佩,然後伸手穿過秦姝落的腰帶,替她挂在腰上,動作溫柔至極。
那距離實在是離得太近了,近得仿佛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秦姝落一時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動彈。
蕭洵挂好玉佩之後,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微笑道:“阿落,你這麼聰明,總該想得到我究竟要什麼吧。”
秦姝落抿着唇不敢說話。
蕭洵續道:“一個範誠敏對我來說,微不足道。留着,也無妨,死了,亦無害。阿落,你說是吧。”
秦姝落拳頭緊繃。
這不是她第一回感受到權勢的威脅,卻是她第一回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什麼叫位高而勢大,留下範誠敏對蕭洵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可他卻偏偏要從自己身上掠奪些什麼才會善罷甘休。
可她又能給蕭洵什麼呢?一旦開啟了這扇名為交易的大門,從今往後,她想全身而退便再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