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難得的陰天，樹上的蟬都不叫了。吃完早餐老夫人自己出去散步。

陳蘊把幹洗店送來的衣服，抱到老夫人的房間疊好。

昨天跟楚清玉回家，她問出了心底的問題老夫人為什麼不喜歡走出家裡。

沒想到原因竟然是老夫人不喜歡大家看她的笑話。有一年老夫人的弟弟過來要錢。其他人過來圍觀。老夫人把她們罵走了，從此她就糾結這件事，不肯外出。

昨兩人走進大院沒注意到老夫人，這句話被她聽見了。那一刻老太太的臉直接紅了，她恨恨的瞪了楚清玉，匆忙跑回家。

回家還把門關上，要不是楚清玉有鑰匙，怕是她們都回不來。

昨晚老夫人也沒下樓吃飯，今早也沒跟他們兩個講話。陳蘊擔心怎麼處理這件事。

想到昨晚楚清玉說的，老夫人從小生活不好，家裡人并不在乎她。什麼雞蛋、肉從來沒吃過。

所以老了就喜歡吃這些。剛來大院的時候，居民們并不喜歡她。她也不讨好，靠一顆高傲的心打點家中，讓老爺子專心在軍隊。

如今這麼多人喜歡她，也跟她的能力有關，更重的是家中人争氣。

想起這些陳蘊有種苦盡甘來之感。不過昨晚她們确實過分。

陳蘊将疊整齊的衣服放入衣櫃中，想着怎麼道歉。忽然挂在上面的大衣落進下來。

陳蘊撿起大衣，一張卡片滑出，撿起來才發現是老夫人的身份證。将這些疊放整齊，身份證放回原位。

陳蘊來到楚清玉的房間。

剛敲門，穿着睡衣的楚清玉打開門，他的眼角還帶着青黑。昨晚應該沒睡好：“你有事？”

陳蘊點頭。

“等我一下。”

‘砰’

門關上，等着楚清玉再次打開門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日常便裝。

“我們去客廳說。”

陳蘊搖搖頭，帶着楚清玉來到自己房間。楚清玉知道陳蘊在準備高考，還以為她有題目不懂要問。

剛剛坐下，陳蘊就開口了。

“老夫人的生日要到了。我們為她準備一場生日宴會怎麼樣。”

這樣也好道歉，沒想到楚清玉的臉色變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今天收拾衣服，撿到了她的身份證。”

“還好。”楚清玉松了一口氣：“老太太不喜歡過生日沒必要。”

“誰說的？”

“我家裡這麼多人，難道還不了解？”

“能聽聽原因嗎？”

楚清玉回想起當年，語氣變緩不少，陳蘊猜到裡面肯定有故事。她坐在床邊等着。

“事情是這樣的，當年我爺爺犧牲。家裡隻有我和奶奶在家。姑姑、父親、母親都不在。可以說是我奶奶料理了我爺爺的後世。她們是急匆匆趕來的。我爺爺犧牲後幾天是我奶奶的生日，那年奶奶過完生日，就跟全家人宣布她不在過生日了。”

“但是第二年，我們也準備了生日蛋糕。奶奶當衆砸了還罵了我們。之後沒人敢提。”

陳蘊聽完沉默不語，楚清玉直視她：“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不想你稀裡糊塗的犯錯。奶奶對你的态度比我們幾個都好，但奶奶是一個很有注意的人，她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

“行，我知道了。我開始并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性，以後不會提了。”

陳蘊的放棄，讓楚清玉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們惹奶奶生氣，還得跟她道過歉不是。”

楚清玉也知道，但是他也煩。

“你有什麼好的思路沒有。”

“這幾天，我看得出奶奶喜歡吃美食。不如我們為她做一頓飯吧！”

打定主意，陳蘊中午做了包崽飯對付中午，下午好去買菜。這次老夫人跟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不過還是沒有跟他們說話。

下午，陳蘊提着菜籃子和楚清玉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