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還有想起身問陸清禾有什麼事情的想法,現在的祁淮硯可謂是動也不敢動了,身體就這麼僵硬着,不敢睜眼,隻是耳垂變得越來越紅表示着他已經醒來的事實。
陸清禾撫平心裡的異樣,趕忙将睡夢丹給祁淮硯喂了進去,祁淮硯知道是陸清禾後,便沒有再做出什麼動作,再加上剛才無意間的觸碰,他更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疑惑但還是含住了陸清禾給的東西,在他的潛意識裡陸清禾是不會傷害他。
于是他就這麼含着陸清禾放在他嘴裡的東西,感受着口腔中東西的融化。
随着時間的倏忽而逝,困意逐漸襲來,他的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最終陷入了沉睡。
房間内的窗簾并沒有完全拉上,微微掀開,隻留下一條縫隙,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到他的臉上,精緻的五官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矜貴俊美,高挺的鼻梁,紅潤的薄唇,如同一副美麗的畫卷。
也許是夜色太沉,讓她迷失了方向,陸清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如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他的眼角,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後,又連忙低下頭,臉頰浮現一抹紅暈,手腳有些慌亂。
她咳了一聲,試圖掩蓋剛才的動作,雙手撫在兩頰,冰冷的手心将熱度驅散。
她快速地從手中的盒子倒出一顆愈髓丹喂給了祁淮硯,做完這些事後,她才站了起來,由于蹲得太久,腿已經有些酸麻,她用手撐着床沿,揉了揉大腿,等舒緩過來後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祁淮硯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回到卧室後,她便拿出電腦,手指熟練地敲擊着鍵盤,将剛才進出房間的監控畫面全部删去,并用了細微的技術手段制造了一段監控将其填充上去,看到電腦屏幕中完美的掩蓋,她滿意地笑了笑。
陸清禾将小盒子随意地放在了抽屜裡,手機放到床頭後,便跑去了衛生間進行洗漱,等一切都搞完後,将房間的燈關上,躺到了床上。
窗外響起陣陣風聲,不知疲倦地吹拂着。
陳悅希自從在那日的夢境中醒來,在第二天看到挂在脖子上的石頭吊墜項鍊後,再加上之前夢境中的事情已經在現實中得到印證,她便更加堅信是陸清禾改變了自己原本的命軌,而眼前的項鍊正是神明給予她的饋贈物,這是神明在指引着她将軌道闆正。
她迫切地想要去使用轉運石,但她不知道是,有些東西一旦使用,便再也回不了頭。
坐在她身旁的陳曼雲因為錦繡山莊的事情這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母女兩人因為心裡各自都有其他的事情,便草草地結束了旅程。
陳曼雲與陳悅希在錦繡山莊吃完早飯後,她就将陳悅希送回了家,獨自一人去到了公司。
回到家的陳悅希,坐在沙發上,看着周圍來回走動,顯得十分忙碌的傭人。
脖子上挂着的轉運石,随着傭人的靠近,漸漸變得帶有溫度,她感受到貼着皮膚的溫熱,連忙低下頭,看到了有些變色的轉運石。
眼前黑色的轉運石隻是邊緣處帶了一點白邊,如果不是手中輕微的熱量,根本就注意不到它已經變色。
還是這樣,與她在錦繡山莊時用轉運石看周圍人的情況是一樣的,也隻是那麼一圈淡淡的白邊。
她不禁回憶起夢境中神明的話語:顔色越深,代表那人的氣運越強。
也許是良心在作祟,她目前也隻是淺淺地吸取了這些人的一小部分氣運。
但是,如果單靠這樣吸取氣運,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回到屬于自己的命軌。
腦海裡不知什麼時候又浮現出夢境中的畫面,夢裡的她與現實世界的她不斷在腦海中交錯,形成一塊又一塊的記憶碎片。
她将脖子上的轉運石握在手心,感受着散去熱度後的冰涼,眼底一片漆黑,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或許,她應該尋找一個新的目标。
陳悅希這樣想着,手心中的轉運石突然閃過一道紅色的微光,再看時紅光已經消失,石頭是黑色的一片,仿佛那抹紅光隻是幻象一般。
隐藏在内心深處的貪念與欲望正在被悄然地撥動,世界之外不知名的空間中,籌碼互相碰撞的聲音與巨大的轉盤的轉動聲交相呼應。
呼喊着,喚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