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吏們走了,小差吏也準備回到關卡處,眼看着雲疏月沒動彈,又催了一句。
“這女人就是麻煩,她被打了一巴掌就吓成這樣,我這人見不得女人哭,将她哄進去我就來。”
雲疏月粗着嗓音學着男人們說話,又塞了一張銀票在小差吏的手中,小差吏看了一眼銀票臉上笑容就真切不少,一臉他懂的表情,用手指點點雲疏月。
反正頭兒他們都走了,沒人會發現,隻摸摸也費不了多大事兒,這銀票不拿白不拿。
嘿嘿。
“沒摸過女人吧?你小子,要不是瞧着你合眼緣,我才不給你這機會呢,去吧去吧,隻準親香親香就出來,可不準做旁的事,我隻能給你一盞茶的功夫。”
“诶!多謝小差爺,小差爺不必等我,我好了自會出來。”
雲疏月拽着那女子往帳篷走去,帳篷内女人的哭泣聲十分壓抑,雲疏月聽得難受,那女子也是身體緊繃着。
趁着小差吏不注意,雲疏月低聲問道:“敢跟我走嗎?”
“敢!”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着,像是一直在等着這句話。
“好,跟我來。”
雲疏月帶着那女子繞過帳篷,從一處小道溜進了山。
這是她昨晚與白斜水商讨過的無數種方案中的其中一種,不到萬不得已扮作軍妓混進來也可以從這裡逃走。
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雲疏月路上不忘查探地形尋找水源,一路走到另一處朔山内圍的關卡,在這處關卡的旁邊一裡路的地方有一處懸崖。
這是她與白斜水商讨好的接應處,雲疏月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從這裡跳下去,白斜水會接住她。
隻是現在多了一個人,就得有個先後順序。
“等會兒你從這裡跳下去,我舅舅會在下面接住你。”
二人往懸崖下瞧了眼,确實是有個人影的樣子在下面,可是這真的能接得住嗎?
這麼高跳下去,接不住就完了。
那女子還是堅定地點頭,引得雲疏月不由多看了兩眼,随後扔了一塊石子下去,再學了三短兩長的動物叫聲。
聽到懸崖下回了三短兩長的叫聲後,雲疏月從身後拿出爪鈎綁在一旁的石頭上。
“好了,姑娘你抓緊這根繩子下去吧。”
那女子将繩子繞在手臂上,身形頓住,“多謝姑娘,那你呢?”
雲疏月聞言一驚,後摸到臉上的裝束在溜來溜去的時候掉了大半,也不再僞裝嗓音了。
“我沒事,你先走吧。”
“敏茵對姑娘大恩銘感五内,還問姑娘芳名何許,敏茵今後定會報答。”
“雲疏月,趕緊走吧,被發現了就完蛋了。”
于敏茵不再磨蹭,忍着繩索在手臂上摩擦的痛楚,咬着牙往下降落。
雲疏月見她落下不少了,也攀上了繩索,今日朔山内圍丢了人定會大肆搜捕,她也沒辦法留下查探水源了。
隻是她剛準備下落,就見到有人朝她跑來,若是她此時堅持下落,那他們一定會跟着下來,到時候舅舅和敏茵姑娘也跑不掉了。
雲疏月一咬牙,解開爪鈎扔下懸崖,自己朝朔山内跑去。
還差十幾米落地的于敏茵忽然手上一松,整個人往下墜去,白斜水連忙上前接人,卻發現不是自己親親外甥女。
“月兒呢?”
“雲姑娘說她跟着就會下來的。”
哐當一聲,爪鈎也落了地,白斜水心裡咯噔一下,“不好,月兒出事了!”
此時的雲疏月躲進了朔山與追來的人躲貓貓,對方隻有兩人,但雲疏月不會武連其中一個都打不過,她隻能躲。
幸而天色漸晚,夜色如濃墨暈染,更利于藏匿行蹤。
雲疏月東躲西藏間似乎感到身後跟着的動靜沒了,她悄悄松了口氣,繼續往前行進。
夜深了,她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可是她迷了路。
朔山說是山,其實就是怪石嶙峋的石頭林,雲疏月彎來繞去都走不出去,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陣法。
帶着思路又走了一遍後雲疏月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她又走進了迷霧陣。
第二次被困迷霧陣,雲疏月顯然淡定了許多,回想起那人解開的陣眼,她也嘗試了一遍,果然豁然開朗起來。
而更為驚喜的是,雲疏月從迷霧陣走出去發現了草木的蹤迹!
水源就在這裡!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雲疏月興奮往前,隻是還沒走上兩步就被人喝住。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