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書邊跑邊擦掉身上的汗,笑的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桑麻,你怎麼來了?”
“給你這個傻貨送吃的呀。”桑麻邊說邊把吃的擺出來。
雁書聞言眉頭一皺,伸手去拿吃的的手都頓住了,“桑麻?誰惹你不高興了?”
“哼!我一個小女使,哪敢嚼舌根?我自己也便罷了,免得拖累我家小姐跟着被人瞧不起。總之你趕緊吃吧,這應當是我為你們做的最後一餐飯了。”
雁書越聽越心驚,飯也不去拿了,直接握住桑麻的手,“你要去哪兒?誰說你嚼舌根了?是不是有人給你氣受了?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你家公子。”
聽到桑麻說的話,雁書瞬間啞火。
桑麻本不想遷怒雁書,如今看着雁書和沈酌之間是分割不開的,她食盒也不要了,起身就走,雁書在怎麼挽留也沒用。
雁書索性兩三步跑到前面張開手攔住桑麻。
“桑麻,你好歹跟我說下你要去哪兒把,北地不太平,我不放心。”
“去溫泉洞找小姐,讓開。”
桑麻推開雁書走了,雁書跟在身後看到桑麻确實進了溫泉洞,洞裡還有雲姑娘的聲音。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難道那個能氣着公子的厲害人物就是雲姑娘?”
雁書沒有立馬離開,而是蹲在一邊觀察了許久,瞧着挑着東西進洞的人絡繹不絕,鋤頭釘耙之類的農具也就罷了,這鍋碗瓢盆也搬進了溫泉洞。
他心中更是堅信了自己的猜想,公子和雲姑娘肯定是吵架了,現在雲姑娘不可能回營地住木屋,要住在這溫泉洞裡!
沈酌回到自己房間,一會兒看看沙盤,一會兒瞧瞧地圖,一會兒又捧着兵書卻一行字也沒看進去。
他心不在焉,叫人去喚雁書卻回說雁書不在操練場。
他幹脆直接到操練場上去候人。
在沈酌騎着馬射倒了十數塊靶子,立靶的小兵都忙不過來的時候,雁書終于回來了。
沈酌聽見人的聲音,立刻翻身下馬在兵器架上抓起一杆長槍,同時用槍挑起另一杆長槍扔向雁書,二話不說就手持長槍朝着雁書刺過去。
二人見面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打了個酣暢淋漓,二人交疊躺卧在操練場中央,仰看華蓋,長槍就橫放在不遠處。
“痛快!痛快!好久沒這般痛快了!”
一旁的雁書卻不似沈酌這般沒事兒人一樣,他喘着粗氣,翻了個白眼。
“公子倒是痛快了,我快廢了。”
沈酌才不理會他的嘟囔,問道:“方才去哪兒了?”
“去溫泉洞見了雲姑娘。”雁書如實相告,他感覺到身旁的公子似乎緊張了一下,隻是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
“我回來就是想告訴公子,雲姑娘像是要在溫泉洞住下了。”
沈酌嘴硬道:“住就住呗,住哪兒是她的自由。”
“可是,邢公子像是也搬去住了。”
“什麼!”沈酌翻身起來,抓着長槍像是要去再打一架,“這個邢辰光,竟然趁人之危!枉我常說他比秦無恙更是君子,沒成想竟是我看錯了人。他邢辰光可比秦無恙小人多了!”
正在帶着人馬來北地的秦無恙冷不丁打了個噴嚏,他不以為意,勾唇笑了一下。
“不知又是哪位小美人兒在惦念着我,哎,不能及時哄嬌花止雨真是秦某的罪過,哎,隻可惜見過了雲姑娘之後,再見其他美人兒也總覺得乏味。”
不管秦無恙怎樣在這裡唉聲歎氣,雲疏月倒是轉憂為喜了。
“哥哥,這洞裡肯定還有地下水!”
她順着水迹挖了幾尺,發現水迹越來越深,泥土也越來越潮濕。
邢繁蘊趕過去,也挖了些土在手裡捏着,言道:“明日我去尋一位打井的行家來看看。”
“明日我也要出去。”雲疏月說道,“我雖人微言輕,勢單力薄,但我也想拼盡全力去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