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晚苡可稀罕泱泱了,走哪都要看着,随時随地的捧起泱泱親一口,泱泱也喜歡賀晚苡因為她可愛又大方,關鍵是對主人好。
她們都沒有深究泱泱是誰,畢竟誰都有秘密,過于窺探,令人不适。
她們隻知道這隻鳥叫泱泱,是個沒有惡意的,長得很可愛的好鳥,唯有賀遲緒天天喊它倔鳥。
這兩日打打鬧鬧也到了度朔城地界,她們擇近降落,陸頌今率先下來将浮梯擺好,上前用力踏了踏,确保結實才作罷。
賀遲緒和他先下去,站在下方兩側,紳士的将手遞去,賀晚苡搭着遲緒的手蹦蹦跳跳的下來了,清月搭着陸頌今的颔首緻謝後下來。
陸頌今見清月下來了,将手撤回來,狗腿似的跟在清月身後。
瀾郁出來的晚些,落在了後頭,讓泱泱窩在她的肩頭,踏着浮梯,眼角出現一雙修長有形的手,下意識的搭上,但在半空中停下,化成灰也認得那是賀遲緒的,先前的别扭還沒消呢,才不想和他有接觸。
腦海中傳來泱泱幸災樂禍的聲音“喲,這蠢蛋還挺禮貌呢。”
瀾郁對賀遲緒疏離的笑笑,手在空中往邊上推推表示拒絕,蓮花紋樣的裙擺微漾着,優雅的踏向地面。
賀遲緒察覺幾道目光落在這,一時手僵在那,有點尴尬但不多,但她離開後,揮袖将飛舟納入乾坤袋,他看着雲昭姑娘那甯折不彎的背影。
氣性還挺大。
清月等人原本在看熱鬧,傻子也能看出來她倆之間鬧矛盾了,有她們兩人在的氣氛寒如冰窖,看兩人都過來了,才收起目光。
幾人看着遠處排成長龍的隊伍,不覺眉頭微蹙,這是什麼意思。
周邊氣息微動,再看她們的面容都換了,五官調整,隻三分像原先的模樣,賀遲緒往幾人貼身玉佩上覆了層迷惑術,九州各家皆有佩玉的習慣,所以普通玉佩幾乎家家都有。
這裡果然有問題,若無愧,這麼戒備幹什麼,每個人都要盤問,事無巨細。
五人一起目标太大,商量着分成三隊,遲緒和晚苡一隊,清月和陸頌今一隊,瀾郁自己一隊,進城後在東籬圃三号接頭。
瀾郁給自己找了身相對于較破的衣服,打在頭陣,幾人為不引起注意,特意隔開幾人。
“站住,來幹嘛的。”守城護衛說道。
瀾郁話語裡帶些怯意“回大人,民女是來尋夫的,遇見個薄情漢,民女來讨個說法。”
瀾郁一腔真心說出口,自己在心裡暗哕了聲。
近日進城理由什麼樣的都有,這個理由也不奇葩了,他們好好的值差,也不知道城主哪根筋缺了,非要來把什麼城門,又曬又累的,叫苦不疊。
他擡眼去瞧,見這娘子樣貌殊麗,一時起了歹心,眼光瞟到其他兄弟,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心裡暗爽,一本正經的“通關文牒拿來。”
将事先準備好的文牒遞去,察覺守衛不規矩的手,瀾郁面容微沉,淺笑着收回了手。
若景銘他們在,便會知道瀾郁露出這樣的笑,就有人要倒黴了。
待仔細校驗過,揮手放了行。
瀾郁進了關卡,記下城門部署,窺得處漏洞,悄聲隐了過去,手指處凝出一團靈力,擡手彈出。
那團靈力打在守衛膝窩處,力氣之大将他打跪在那,疼痛讓他幾息之内起不來。
“誰!給老子出來!”
瀾郁一臉滿意的與人群融為一體,她進城以後準備往東籬圃去,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後面有尾巴。
她東逛西逛将他們溜了大半條街,最後坐在起點處休息,嘴裡吃着剛買的冰糕,拿着個團扇微微扇着。
這個位置進城細心者都能觀察到,瀾郁裝作無意間左顧右盼,看見那幾人心虛的将頭撇到一邊。
有賊心沒賊膽,可惜了,可惜遇見的是她。
不過啊,等她吃完再說。
她們一進來就看見瀾郁優雅的坐在那,惬意的吃着冰糕,還道她怎麼這麼有閑心,但常年的訓練讓她們感覺不對勁。
警惕的往四周一瞟,果然,鬼鬼祟祟的幾人。
清月擡手撫上頭上的發钗,那流蘇晃了晃,映射的光刺向晚苡,順手将它往外扯了扯,才溫吞的走着
她們雖不常同出任務,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賀遲緒走到一邊,晚苡突然跑出來猛得一撞,清月驚呼一聲,那發钗順勢落地碎成兩截。
“哪來的,撞到人了不知道嗎?”清月去将那發钗撿起來,憐惜的看着,擡手攔着了晚苡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一時眼瞎,我這邊還有急事,先走了”賀晚苡裝作急事的模樣,作勢要走。
清月攔着他,語氣不善“站住,道個歉就完了?這年頭誰還沒個事了,這樣吧,也不問你多要,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朗朗乾坤,你豈能訛人!”賀晚苡看人群逐漸往這邊靠近,對清月使了個眼神。
清月往前拽着她胳膊“五十兩!不交出銀子你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