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姐你搶劫呢,你這簪子最多就值二兩銀子。”
瀾郁縱觀全局,看這一場鬧劇,不錯嗎,她們竟發現了她的困境,比想象中的默契。原以為要親自動手收拾這群雜碎,既有人解圍,那便算了吧,且放他們一馬。
她看着逐漸往那邊靠攏的人群,明白她們的用意,裝出一臉驚訝的樣子,将手上冰糕三兩下咬完,拍了拍大腿“青天大老爺啊,這是什麼鬼熱鬧”
往人群裡鑽,路過那幾個尾巴時,施法授了個口訣。
慢慢的隐于人群,擠到最前面看熱鬧,聽着身邊人講着前因後果,戲谑的看起了戲。
清月和賀晚苡這廂正吵的激烈,看見瀾郁正站在最前方戲谑的樣子,暗暗白了她一眼,她竟然在看戲
“這位娘子,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怎麼個退法”
“十兩銀子,我們說的口幹舌燥,何必呢?”
“行”
衆人唏噓沒意思,預備散了,不知從哪竄出來條蛇,陸頌今的聲音傳來,是驚悚的音調“蛇!蛇!快散開”
人群散亂,向四周逃竄,瀾郁趁此回頭看那幾個尾巴還在往這邊看,略帶笑意的随衆人跑着。
幾個尾巴眼看人群躁動,緊盯着那女子,卻不曾想還是丢了,暗罵出聲,難得見一位襯心意的。
“你們是在找我嗎?”
東籬圃三号院内,瀾郁推門而進,迎來的是賀遲緒,她眼底的笑意還沒暈染開,是玩味的,不善的笑,在看清來人是賀遲緒的情況下,笑容噶然而止。
賀遲緒遲遲未見雲昭姑娘歸來,他心裡有些擔心,天色逐漸暗沉,準備出去找找,看見她安全無事的回來才堪堪将心放在肚子裡,自是看見了她的态度,不過是擔心大過别的
“剛剛是怎麼了?”
瀾郁這才浮起些笑意“啊,沒事啊,處理些小喽啰,蛇是你放的吧,多謝了。”
賀遲緒覺得有些古怪,但回來就好,壓去心底的不平,對她說道“沒事就好,吃飯吧。”
這處院子是前幾天夜行雲到的時候置辦的,家具什麼的全是新的,雖準備的倉促,但該有的都有了,都是按照五人素日裡的習性置辦的。
名義用的是教書先生,周圍的人家也都是早歸晚出的,為人老實本分,傳不出什麼流言蜚語。
她們休整了兩天,精氣神都養足了,才商議着後面的路,讨論了一下午,茶水換了一壺又一壺,輿圖擺在正中央,才拟下個預備計劃。
她們依舊是分為兩路,賀遲緒和瀾郁準備夜探城主府,其餘的便在市坊閑逛,看能不能窺得出有利消息。
二人疾行在各巷裡,翻身入牆,落地并未發出一點聲音,入眼便是片竹林,外頭官兵一茬接着一茬,她二人隐在暗處觀察這漏洞。
有了。
交班時有處為死角,可趁此,掠過去入城主府主屋,給賀遲緒使了個眼色,飛快掠去,緊貼牆壁。這時,幾道身影貼入主屋屋頂,無聲無息的爬下與那屋頂材質混為一體。
自然是都看見了彼此,未分敵友下,誰都不敢妄動,隻講究共赢。
兩軍對望,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賀遲緒傳音給瀾郁“六個人,最高不過洞虛初期,但你我打不過。”
是的,兩人現在實力猛跌,瀾郁原先的大乘中期修為如今掉到元嬰期已是萬幸,若沒有殘幽玉佩,後果不堪設想。
賀遲緒遲遲不見回複,氣的想笑,至于嗎,這麼多天了還氣着呢,他說什麼了嗎,服軟也不行,女子都是這般嗎?
瀾郁沒好氣的說句“廢話,不會找話題别找。”
“不找話題你能理我?”賀遲緒溫潤道
分隊的時候她要去市坊,非要以她輕功好的名義來探城主府,自己不拿命當命的人,她才不管呢。
一會遇見什麼,她先跑,死也不管他。
兩軍沉默的僵持,黑衣人敗下陣來,為首者是個身軀嬌小的人,像是女子,見人一走,瀾郁帶着賀遲緒悄悄飛向最頂峰。
賀遲緒趴在房檐上,記錄着部署換防,房間路線布局,過了大半夜,才摸清套路。
将繪制好的東西放進乾坤袋,二人悄然退去。
待到小巷處,憑空飛來幾個暗镖,瀾郁幾乎是瞬間拽着賀遲緒,讓其躲在後方,擡腕凝起的冰錐與其對峙。
“來者何人,所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