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郁心底顯着失落,她還以為會一直與她們一起呢,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待她毒解,她也要走了。
瀾郁微探頭去看賀遲緒,她走了,貴公子會想她嗎?
應是不會的吧,啟光山這麼多人陪着他呢。
她呢?會想貴公子嗎?
應是想的吧,她也不清楚。
賀晚苡在于清月在一處,見紫鶴飛來沒入身體,晚苡希冀般的盼着,再也沒有第二隻了,掩去失落的神情。
清月腦中響起幾句話,看着晚苡失落的神情,擡手摸上她絨發,安慰道“我們晚苡還小,下次一定會有我們晚苡的。”
賀晚苡彎起眼眸笑着,她不會難過的,隻是有一點點失落罷了,幽都對于好的是按排名決定的,不會因着她聖女的身份有過一絲一毫的偏袒。
所以她要更加努力去修習,穩居幽都前十,不給父親丢臉。
各州繼承人現下唯有她還在元嬰期,她是急的,上次宗門大比上,她慘敗于錦溪聖女,雖然她們都安慰她還小,但她心裡還是留有疙瘩。
宗門大比十年一次,下次宗門大比,她賀晚苡絕不會給幽都丢臉。
“嗯嗯,清月師姐我知道啦。”
城郊外村子裡,寂靜一片,門扉禁閉,散落的樹葉被風刮着,無頭緒的轉着,紮着雙髻的小女孩疑惑的從窗縫中探出頭,卻見一獠牙模樣的怪人沖過來。
雙眼驚恐的楞在那,張嘴哭了出來,一雙包含滄桑的手從後面将小女孩攬了過來,猛得關窗将家裡僅有的幾道符篆貼上去,怪人抵在外頭。
三娘放低聲音将小女孩攏在懷裡,輕撫上她後背輕語道“幺兒乖,娘在呢,幺兒别怕”
門外被撞的咔咔響,三娘将小女孩護在懷裡,戰戰兢兢的看晃悠悠的木門,木屑随碰撞落在地上,那門上貼的符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三娘拿出繡籮裡的剪子,将小女孩護在身後,誓要與外頭的死拼。
砰!
門翻倒在地上揚起飛塵,許久未進的陽光灑下,卻讓人驚恐,泛起涼意,那人一進來便直奔小女孩處,但覺全身魔力失效。
三娘不給,拼盡全力反抗,揚起剪子在空中亂紮,揮出的靈力寥寥無幾,嘴裡不斷念叨着“你這殺千刀的,管你是個勞什子東西,敢碰我家幺兒,豁出我這條賤命,也要殺了你!”
稚兒大哭,一時間憋紅了臉,隻嚷嚷道“娘!娘!娘!”
兩天未進食的她力不從心,聽着稚兒哭聲更是難受,不知哪來的力氣,與魔士扭打起來,猛的将魔士一推,揚起剪子準備從空中揮落
“唔!”
魔士當初倒地,三娘看到的是仙人,是救星。
三娘手裡的剪子滑落在地,她踉跄的跑過去,抱着她的幺兒,她脫了力般粗緩着氣,心跳聲貫徹雲耳。
清月嫌棄的拿着帕子擦着劍,魔族的人,污了她的寶貝女鵝,還欺壓幽都百姓。
該殺!
瀾郁過去扶起三娘,環顧四周發現家裡什麼都沒有,從乾坤袋裡拿了兩個出門前新烙的餅子遞去,抱着大哭的小妹妹哄着,細語問道“這是怎麼了?”
三娘承着她的力起來,她們的善意自然而然的流露,三娘放寬了心,讓她們坐,大口的吃着餅子“一月前,各村子每擱幾天都有小孩失蹤,後來撞見那怪物拐孩子,她們就肆無忌憚的進屋搶孩子。”
賀遲緒眉頭緊蹙詢問“度朔城城主不管嗎?”
三娘搖搖頭,憤恨的道“哼,他管?他隻顧自己,哪裡管的我們這些人。”
賀遲緒和賀晚苡對視番,為什麼,他不該是這般,度朔城雖不是幽都最富庶的,但也是排名靠前的。
賀遲緒疑惑問道“他即為城主,為何不管?”
“村裡的壯丁都被他抓去修什麼工事了,我們想要逃出去,城門守的死死的,一說是本地人,嚴守着不讓出去。”三娘道。
情況比想象中的嚴峻,誰能想到光鮮亮麗的度朔城内藏着這般腌臜事,她們出去看四周,三面環山,地勢低窪,村裡人丁稀少,竟全餓的面黃肌瘦。
賀晚苡下意識的就想從乾坤袋拿出吃的,清月死死的摁着她不讓她拿。
陸頌今戒備的看着那群随時想上來搶的人,處在黑暗裡的人看見光明,第一反應是将人拉進黑暗,而不是推出去。
瀾郁拿着帕子掩唇輕咳,往邊上一歪,賀遲緒穩穩的接着了她。
賀遲緒心急的看着她,察覺她的小動作才放下心,抱着她作勢要走。
一支鐵叉出現在面前。
“站住,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