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後跟着的衆人一驚,南宮明正要解釋,隻見那仙君更快一步,伸手就要去拿風華劍。
“喂,你搶劫啊。”周行衍也愣了,觊觎他風華劍的人不少,可直接上手來搶的這還是頭一遭。
“小賊,你别跑。”
周行衍眼看着打不過,便繞着神廟口跑了起來,那仙君氣得在後面追,不多時,他便将周行衍逮住狠揍了一頓。
“救命,小師叔,有人搶我的劍。”鼻青臉腫的周行衍隻好沖着神廟裡頭拼命叫喊。
剛給楚月檀包紮好傷口的玉瞑一愣,他和楚月檀對視一眼,都在想居然有人會去搶周行衍。
“好大的膽子。”玉瞑即刻起身,他與周仙君也算是故交,風華曾經是他的佩劍,若是有人想搶風華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一道耀眼的劍光自太阿劍發出,而門口的那位仙君早将風華奪到了自己手中,他偏頭望向那廟中橫掃過來的劍光,微微一笑,道:“劍法不錯。”随後,便手腕一翻,手持風華迎了上去。
兩柄神劍在空中相接,月色之下那兩道身影也打得難舍難分。
離得最近的周行衍被沖天的劍氣掀到一旁,他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喊道:“小師叔,一定要搶回我的劍啊。”
南宮明則是在一旁大喊了好幾聲的“誤會!”
葉青蘿看周行衍那副慘兮兮的樣子,本是想幫他說幾句話的,可話到了嘴邊卻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周行衍見狀不滿,道:“好歹是同門一場,你怎麼不幫我說話。”
葉青蘿沉吟良久,指着前方的場景,道:“因為我覺得,他才像是風華劍的主人。”
她話音一落,回饋她的是衆人的默然不語。
玉瞑與那仙君打得不相上下,甚至用了自己的驚鴻劍訣,可那仙君也不甘示弱,一道道劍光留有一地殘影,绯色衣衫與雪白的劍光交相輝映,步履搖晃間竟不見發絲有亂分毫。勁風卷起一地梧桐環繞在他身旁像灑了漫天的金箔。
“我想起一個詞。”南宮明突然說。
葉青蘿:“我也想起一個詞。”
周行衍納悶:“什麼詞?”
葉子秋:“風華絕代。”
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何為風華絕代,那就是當你看到他,你便會不由自主地生出這個念頭。
南宮明拍了拍周行衍的肩膀,道:“就憑此情此景,說他是風華的主人也沒錯。”
也是在今夜,衆人才明了那風華劍的劍名從何而來,也是到了眼前這位仙君的手裡,才稱得上是真正的風華劍。
“等等。”玉瞑先一步喊停,他往後退了半步抽身而退。
“怎麼?不打了?你怕了?”那仙君卻仿佛有些意猶未盡。
“不是。”玉瞑看着那仙君的面容,猶豫良久,沉聲道:“周栖梧。”
那三字猶如五雷轟頂震得在場衆人僵在原地,葉子秋更是抿唇不語。
“你認識我?”
面前這位仙君的回話徹底讓玉瞑确認了他的身份,他心中頓感五味雜陳。
“不可能!”周行衍幾乎是怒喊着出了聲,他指着周栖梧,道:“你們不是都說他死了嗎?”得不到回應的他又去找葉子秋,“師兄,師兄你說句話,你說的,他死了啊。”
“等等等等。”楚月檀站至玉瞑身旁,“我有點亂。”
周栖梧回頭不悅地睨了周行衍一眼,袖中的劍氣再次将他掀飛,“怎麼說話呢?誰死了?”
他再度回頭時看向了玉瞑,盯着他琢磨道:“我怎麼看你也有些眼熟?”
“周師兄,我是玉瞑。”
周栖梧此時的反應就如衆人先前的一樣,“不可能!”
他沉默許久,喃喃道:“我師弟應是才進玄霄宗不久,你......”
玉瞑聞言眼皮一跳,試探地問道:“師兄,你還記不記得你有個兒子?”
“兒子?你怎麼知道會是兒子?前幾日我才收到阿容給我的信,雖然才三個月看不出什麼,但我覺得一定是個女孩兒。”周栖梧說着還拿出了揣在胸口的那封信,眼角也不自覺地泛起了幾抹笑意。
“我能看看嗎?”玉瞑道。
周栖梧把信遞給他,然而玉瞑的眉頭卻是越來越緊,他記得這封信,這信他也看過,隻不過是在他少時見到過的,當初他還年幼,那日他跟着玉宸師兄下山赴周栖梧的酒宴,周栖梧就是在宴席上與他們笑說自己要當爹了,還邀他們日後前去吃滿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