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尴尬。”楚相瀾道,這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為數不多的拒絕。
謝扶轉身之後,南宮明是大大地松了口氣,他攬住楚相瀾的肩膀,道:“吓死我了,今夜真是活的驚心動魄,我之前在城裡的酒樓訂了桌宴席,我們趕緊回去吧,出來這麼久我都餓了,我想念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葉青蘿艱難地将上湧的口水咽了下去,道:“能别報菜名了嗎,真的好餓。”
就連本來不餓的楚月檀都被南宮明給念餓了。
楚相瀾搓了搓手,道:“還是和皇子殿下一起出門好啊。”
去哪都餓不着。
“走走走。”南宮明催促道。
他恨不得立馬飛離此地,可剛往前邁了一步,卻冷不丁地撞上了一個人影。
待南宮明看清那人的面容時,登時吓得往後一躍。
“你......”南宮明唇色發白,指着謝扶道:“你不是走了嗎?”
擋在他們前面的正是謝扶,他趾高氣昂道:“我忽然覺得想一個人的死法,要在他旁邊我才有靈感,所以我暫時不走了。”
反正打死在場的所有人,謝扶都絕對不會承認他是被南宮明報的那一串食譜給引回來的。
也幸好南宮明不知,不然怕是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
第一道菜才上,南宮明的筷子還沒伸出去,謝扶就先把盤中的烤乳鴿整隻撈出。
他本是熟練地往嘴裡送去,卻在嘴邊止住了動作,思索了片刻之後,謝扶另一隻手掰下鴿子腿往楚月檀的方向一遞。
楚月檀道:“我不是很餓,你先吃吧。”
謝扶果然沒有客氣,風卷殘雲般将手中的烤乳鴿吞下。
南宮明不得已暫時放下了筷子,第一道菜而已,讓就讓了。
可皇子殿下萬萬沒有想到,謝扶看上的何止是第一道菜,他要的是,往後所有。
其餘人根本就沒有伸筷子的機會,這也就罷了,偏偏楚相瀾還要幫着謝扶遞盤子。
南宮明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楚相瀾,道:“這是幹什麼呢?”
楚相瀾沒有回話,而是默默看了幾眼謝扶和楚月檀。
謝扶被他看得一僵,咽下嘴裡的烤鴨,道:“看我做什麼?”
謝扶以為楚相瀾或許是嫌棄他吃得太多了,或者是埋怨他一點都不顧及别人。
但他得到的卻是楚相瀾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楚相瀾說:“我來晚了。”
所以沒能遇上那個時候的他們。
“莫名其妙。”謝扶哼了一聲。
當謝扶将最後一個白玉盤疊放在身前,南宮明如釋重負道:“祖宗,你可算吃飽了。”
楚相瀾對南宮明道:“這桌算我的。”
玉瞑等謝扶不動了,問道:“你到底怎麼跑出飛雲澗的?”
謝扶道:“就是之前有人打開了一道裂縫,然後拿走了我的一樣東西,魂骨生花。”
葉青蘿道:“我好像聽說過那個東西,能生死人肉白骨。”
“我怎麼感覺這東西的用處聽着有些熟悉......”楚相瀾驚疑道:“對了,那個什麼招魂幡不也是為了招魂歸來嗎?”
楚月檀道:“這就對了,人皇幡的魂絲再加上魂骨生花,那麼那個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一定是為了複活某一個人。
玉瞑道:“你可知道拿走魂骨生花的人是誰?”
謝扶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說起來蕭長陵跟我一樣慘,連那個人的臉都沒看到,就被廢了雙腿和一條右臂,要不是他有一張挪移符就死定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楚月檀忽然道。
謝扶回想道:“他有一張挪移符。”
楚月檀道:“不是這個,是之前那句。”
謝扶道:“傷了雙腿和一條右臂。”
就在他說完的刹那,楚月檀和玉瞑的神色同時一僵。
謝扶不解道:“怎麼了?”
玉瞑沉聲道:“你确定他傷的是右臂?”
“是啊。”謝扶道:“我當時倒在地上,但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右臂被血染紅了一片,有什麼問題嗎?”
楚相瀾幫着說道:“他不可能記錯的。”
楚月檀道:“可蕭城主現在不能動的分明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