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的教官沖上台,把窦柯擠到一邊,氣勢如虹的命令道:“全體師生都有,遠離危險區域,按院系年級撤離。”
這一嗓子如同破曉的曙光,讓所有人從慌亂中鎮定。
窦柯被擠到一旁,看着教官堅毅果決的背景,上前拿着麥克風補充了一句:“所有人把帽子戴好,不要露出任何毛發!”
大禮堂裡,師生們紛紛行動起來,學生們快速而有序地撤離。
無論是新生還是老生,他們都比普通群衆多了一份警醒,任何細節都可能影響到自身的安全。
整個大禮堂裡,雖然師生的心情依然緊張,但氣氛卻變得有序起來,陸續有人通過各安全出口逃離了大禮堂。
但窦柯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事情要發生了。
她的預感果然沒有錯。
原本燈火通明的大禮堂,突然之間燈光開始閃爍,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操控着它們。
一些學生開始低聲議論,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緊接着,一陣低沉而詭異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有無數密集的蟲子在爬行。
這聲音讓原本已經緊張的人們更加心慌意亂,他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撤離的步伐。
窦柯站在舞台上,緊皺眉頭,詭眼又開始跳動了。
就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預示着即将發生的危險。
發詭和被黑發纏繞的人,尖叫和掙紮聲在空氣中回蕩,仿佛成了詭異的樂章。
張泉擰了擰脖頸,逆着人群沖向了詭異複蘇的現場。
跟在他身後的筷子詭,是N省安全部的馭鬼者。
筷子詭人如其名,腿很長,如果不是馭鬼者,應該是一名模特,非常俊秀。
但奇怪的是他大熱天穿着高領中山裝,陰郁的氣質讓人感覺十分難以接近。
兩人很快就到了發詭面前。
那裡已經聚集了一群老師和教官,他們無一例外地都裹好了頭發,試圖保護學生,但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有一縷頭發悄無聲息地纏上了某個教官的腿毛,瘋狂地吞噬着毛發,每吞噬一根,它的身體就會變得更加龐大,黑發如瀑,不斷膨脹,嘗試束縛住宿主。
被黑發鍊接住的人,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驚恐萬分的表情,掙紮着,呼喊着,但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氣被消弭在無形中。
張泉深吸一口氣。
他大步向前,伸手抓住了身邊一個被黑發纏住的同學,用力一拽,将他從黑發的束縛中解救出來。
這個同學發出駭人的慘叫,讓周圍的人都心中一緊,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大片毛發随着張泉粗魯的動作被剝離,露出一片猩紅、滿是膿包的皮膚,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噬過一樣。
周圍的師生見狀,驚恐地連連後退,不敢靠近。
“一級詭異暴露,把他送去英烈醫院。”
張泉頭也沒有回,轉身走向那名剛剛被纏上的教官。
筷子詭緊随其後。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雙筷子,那雙筷子仿佛有靈性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詭異的軌迹,将纏向他們的黑發一一夾斷。
其他老師和教官見狀,也紛紛效仿,他們組成了一個臨時的救援隊,一波試圖用力氣将被毛發困住的同學解救出來,一波則負責用工具、用剪刀剪斷那些糾纏不休的黑發。
然而,發詭的力量似乎遠超他們的想象。
每當有人試圖将被困的同學解救出來,黑發就會變得更加瘋狂,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拼命地纏繞、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張泉的眉頭緊鎖。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要周圍有人,這隻發詭可以自循環。
而普通人對于毛發,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必須盡快找到發詭根源,解決掉發詭本身。
“該死,這隻詭的規則到底是什麼?”
張泉低聲咒罵着,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若是普通詭異複蘇,拿幾條人命去試錯,總能找到詭異殺人的規律。
主席台和大禮堂上,各機位閃爍着紅點,網絡還沒有中斷,直播仍在進行中。
大禮堂的角落裡,不知不覺已經出現了好幾個發繭。
黑發盤根交錯,在座椅和大階梯間遊走,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開來,逐漸在大禮堂蔓延。
張泉的視線緊緊盯着那些緩慢生長的發繭,心中越發焦急。
全球直播,以華-國警校和刑偵學院的熱度,恐怕已經有無數的觀衆在屏幕前,關注着這場突如其來的詭異事件。
他必須盡快、快速地以碾壓之勢處理掉這隻詭異,揚我國威。
“上官蒙,你去跟霍印承談判,讓他出手,2斤黃金或2張破詭符,省下來的都是你自己的。”張泉對身後的筷子詭吩咐道。
上官蒙聽後,轉身向第一排走去,還不忘又夾斷了兩波亂飛的詭發。
“戴好帽子,不要露出毛發。”剛才音響裡的遍布整個禮堂的提醒突然提醒了張泉,“窦柯!窦柯呢!”
窦柯從講台上跳下來,越過老神在在坐在主席台霍印承,跟走過來的上官蒙擦肩而過,一路小跑到張泉身邊。
張泉手上沒有停,回頭詭已經在他身後急速膨脹,看上去像一個陰森的背後靈。
但詭氣的散發讓他身邊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在禮堂裡四散地發詭,明顯避開了他所在的區域,被逼向了死角。
窦柯的到來讓張泉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