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柯癱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
與此同時,鳳星晖在工廠的鏡子迷宮中緊張地等待着。
她檢查了一遍陷阱,确保老鼠藥均勻分布在每一個窦柯挖出來的坑洞之上。
碎裂的石塊和鋒利的鏡子碎片被巧妙地隐藏在泥土之下,一旦有巨鼠試圖挖掘,便會被毒殺和刺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工廠内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靜。
在鳳星晖已經對鏡子迷宮的地形倒背如流後,她找了個沒有巨鼠屍體的地方坐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東西。
鏡裡鏡外,兩人都知道,耐心是捕獵的關鍵。
天色西沉,從二樓狹窄的窗戶外透進來的最後一縷陽光漸漸消失,工廠内陷入了一片昏暗。
鳳星晖擡頭望向窗外,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她知道,這将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沒有手機,沒有書,時間十分難熬。
她不禁有些焦慮,不知道窦柯在鏡中空間是否一切順利。
敲了敲鏡子,2秒後,窦柯從鏡中探出了頭:“餓了?”
“嗯,還有點焦慮。能麻煩你回宿舍,把我選修的《法醫毒理學》課本帶過來嗎?”
窦柯無語。
半晌,窦柯憋出來建議:“咱們都是馭鬼者了,不用在學分上卷了。”
鳳星晖眨眨眼:“我知道,但不學習我渾身難受。”
窦柯咻的一下,消失在鏡子裡,沒多會兒,折疊床、枕頭、被子、護眼燈和《法醫毒理學》課本一起出現在了鳳星晖面前。
“累了就睡,我會盯着。”
鳳星晖接過書,看着上下左右的鏡子,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連周圍埋着的巨鼠屍體也不嫌惡心了。
她哼着歌,鋪好了床,用最舒服的姿勢開始翻看課本,沉浸在學習中。
時間在閱讀中悄然流逝,鳳星晖偶爾擡頭望向窗外,對窦柯的信任讓她不再感到焦慮。
“你那邊怎麼樣?”鳳星晖通過鏡子向窦柯詢問。
“一切正常,”窦柯的聲音從鏡中傳來,“沒有動靜。”
“那就好,”鳳星晖點了點頭,繼續埋頭苦讀。
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兩天。
鳳星晖把整本《法醫毒理學》都學完了,再次從第一頁翻開,開始精讀。
期間,窦柯回了趟古鎮,大師家族們把幽瞳詭鎖定了地窖,并安排家族裡的壯丁24小時輪班看守。
大師說已經有了初步的改造思路,但沒有馭鬼者在,他不敢輕易動刀。
金箔動人心。
大師有個正在讀大學的孫子,看到幽瞳詭上貼滿的金箔之後,趁着輪值時另一個族兄睡着,偷偷揭了一片。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大師親自來檢查,便發現了端倪。
當即叫了所有的子孫列隊,親自拿着碗口大的木棍,把昨晚值夜的兩個孫輩揍了一頓。
“你們怕死,不學手藝,老子沒說一句話。這可是詭異,你們都敢碰,把全家人腦袋别在褲腰帶上是吧?你們大學畢業後,家裡分給你們的房子别想要了!”
處理完這件事後,大師又回到了地窖,仔細檢查了幽瞳詭的狀況。
這一幕被窦柯盡收眼底,她默默給大師的賬戶轉了10萬元現金。
而在工廠的鏡子迷宮中,鳳星晖依然在耐心等待着鼠詭的出現。
鳳星晖已經将《法醫毒理學》讀得滾瓜爛熟,甚至開始嘗試自己總結筆記。
“窦柯,你說我們這樣等下去,鼠詭真的會出現嗎?”鳳星晖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窦柯從鏡中探出頭來,也有些猶豫:“事不過三,今晚再等等,不行我們就撤退吧?”
鳳星晖點了點頭,再次沉浸在學習裡。
夜色漸深,工廠内隻有鳳星晖手中的護眼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經過這幾天的等待,鳳星晖的心情也變得十分平靜。
鼠詭來與不來又如何?
不來的話,巨鼠死了就死了,連續三天沒動靜,奪命鈴聲已經被徹底解決。
來的話,有什麼詭異能在窦柯的天羅地網之下逃脫?
就在鳳星晖收齊書準備睡覺之時,她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放下手中的書本,警覺地環顧四周,試圖捕捉那股不祥之感的來源。
鏡子迷宮中,原本靜谧的氛圍似乎被打破了。
鳳星晖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卻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空曠的工廠内回蕩。
“窦柯,你感覺到了嗎?”她低聲通過鏡子向窦柯詢問。
窦柯的聲音從鏡中傳來,帶着一絲緊張:“感覺到了,有東西在接近。”
兩人的心跳同時加速,緊張的氣氛在鏡中空間和工廠之間蔓延。
鳳星晖迅速将護眼燈熄滅,讓自己融入黑暗之中,以便更好地觀察四周。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變得異常漫長。
突然,一陣細微的響動打破了寂靜,鳳星晖的眼睛緊緊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隻巴掌大小的黑影在鏡子的反射中若隐若現,它移動得異常緩慢,仿佛在試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