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從宮中出來之後,策馬直接奔回了府中,一進門就吩咐康叔幫忙準備一些金銀藥材,自己則去房中收拾行李。
不等他去靜安堂向雲箐辭行,她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阖府上下。
正好雲晟澤也從柳家拜訪回來,努力了半天,也算是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正在靜安堂中陪着姑姑雲箐搓麻将,一張伶俐的口舌硬是将雲箐和陪同的青露霜白逗得哈哈直樂。
聽到門房那邊來報将軍似乎有急事,要出遠門,忙跟着雲箐過來了。
剛踏進東邊跨院,正好撞見林琬從中出來,見到幾人相攜而來,林琬有些意外。
“你們怎麼過來了?”
“不過來怎麼行,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急急忙忙地就要走,難道是北境那邊……”
自從上次林琬在她面前坦白皇帝對其的打算之後,雲箐心中雖然不舍,但對于女兒很快就要再次上戰場一事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眼見到了那一天,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什麼滋味。
“不——不是,阿娘誤會了,是揚州伯父那邊出了點事,聖上命我去一趟……”
林琬見阿娘誤會了,怕她着急,忙開口解釋,卻也沒有說得太過詳細。
“你伯父……他又怎麼了?”
雲箐眼眶中的眼淚将落未落,就被林琬這一番話打斷,淚珠也凝在了眼角處,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
林琬不欲多說,隻簡單地提了一句是因為鹽稅的事情,雲箐不懂這些,隻知道是公務,就也不再多問,叮囑了好一會路上要多注意一些,就被哄着回了靜安堂。
可雲箐走了,雲晟澤卻并沒有跟随着一同離開,反而留了下來,還一副明顯有話要說的模樣。
“怎麼,今天結果怎樣,柳家應下你的求親了嗎?”
林琬不欲雲晟澤為自己擔心,此去揚州必然兇險,可是對于自己來說卻并不算什麼。
相反是表哥自己與柳姑娘之間的親事一波三折,現在更是有柳家父母想要拒婚的前科,當真是時刻不能放松,若是錯過,以自己對表哥的了解,怕是要成為一生的心結了。
“我出馬,那不是必然的嘛!”雲晟澤得意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可不像你,笨嘴拙舌的,幾句話一出,柳家那老兩口還不是被我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就好,既然柳家父母松了口,你也盡快催着媒人上門将事情定下來,聘禮等一應物品阿娘早就為你備好了,我這邊接下來不在京城,你若有事,也可尋到潘大将軍府上,鶴年前段時間來了書信,他已經認了潘大将軍為義父,有這層關系,潘老夫人想必也很願意幫忙……”
“難為你想得這麼周到……”雲晟澤拍了拍林琬的肩膀,笑得跟朵花一般,“我和柳妹如果不是你的關系,怕是也不好過關。”
“這算什麼,等到你成親的時候多敬我一杯美酒就是了。”
“那哪行——”雲晟澤一把攬住林琬的肩膀,咧着嘴笑道,“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到時候我還指望着你幫我壓着婚宴上的那幫兔崽子呢,看他們還敢不敢在我的婚宴上鬧騰!”
林琬故作為難地想了想,這才在表哥緊張的表情中一口答應下來。
“也行——不過紅封可少不了!”
“這算什麼,還怕少了你的,有你出手,我就放心多了,要不然我怕我真的應付不過來,直接被他們灌趴下!那一個個的,可都是不折不扣的酒桶子!”
“這就撐不住了,那到時候新婚夜裡的合卺酒可怎麼辦?”
林琬調侃道。
“嘿嘿——”雲晟澤傻笑着,立刻紅了耳根,小聲道,“那算什麼,不就一小杯嘛,别一杯了,就是一壇子我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那就算了吧,我可不想到時候的新娘子面對的是個酒氣熏天的醉鬼,若是冒犯了美嬌娘,到時候估計柳兄可要按着你打了!”
“别别别——”
雲晟澤一聽大舅子的名字,反射性地縮了縮脖子,實在是那段時間被揍怕了,也不知道柳兄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動起手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好了,你就安心在将軍府裡準備和柳姑娘的親事,也讓舅舅舅母盡快定下日子,等親事定下,送親路上也少不了折騰,盡量準備齊全些,也免得柳姑娘路上受罪……”
“知道知道,這些我早就想好了……不過,阿琬,這次去揚州辦差帶我一起去吧……”
說着,他的話鋒猛地一轉,轉到了林琬這次的差事上,神色間還有些扭捏。
林琬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