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綽剛想說話,卻發現小包子實在聰明,發覺不好,便直接摟住司徒綽的脖子,将自己的頭埋進她的發間。
帶着安撫性地揉了揉對方的脖頸,司徒綽眼中也盛滿了細碎的笑意,眼前這位顧姐兒果然是個妙人。
可這樣的妙人卻遇人不淑,好端端地被裴卿泫差點毀了一生,看着眼角發紅的裴郎,司徒綽眼中染上滿滿的厭惡。
就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家夥,竟然差點毀掉兩個女孩子的未來。
顧姐兒何其無辜。
清河又何其無辜。
思及一臉乖巧,會扯着她袖子撒嬌,會捧上用親手采摘幹花所做成的荷包給她的清河公主,司徒綽眼中劃過冷芒。
“酥酥?這個稱呼未免太過親密了吧?再者,據我所知,這裡隻有一位顧姐兒啊!”
司徒綽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但顧姐兒卻直覺分辨出對方對她并沒有惡意,加上同樣對這個酥酥非常厭惡,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扯住司徒綽的衣袖用力點頭。
【就是,就是,就算沒有名字被人叫顧姐兒,也比被叫什麼酥酥好得多!】
有顧姐兒這種萬分贊同的,自然也有裴卿泫這種自我滿足的,他略微站直身形,整理了下歪斜的領口,語氣帶着些許自得:
“國夫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畢竟之前國夫人一直在守孝。你眼前這位姑娘是我的紅顔知己,她姓顧,小字酥酥,這個酥酥二字正是在下替她所取的。”
【呵,似我和酥酥這等柔情蜜意,你就算是羨慕嫉妒也沒辦法,說起來,為何這位國夫人臉色這麼難看?
難道……哎,我早該知道的,我畢竟是四大才子之一,她也是正常。可惜我的婚事不能自主,清河公主裹挾皇威我卻是不得不應,不過素來聽聞公主乖巧懂事,想來能和酥酥和平相處,隻是可惜國夫人是寡居女子……隻可憐有緣無分了。】
……
司徒綽突然沉默起來,她此時非常慶幸,小包子這會兒看不到裴卿泫的心聲,不然她不敢保證小包子會不會被惡心到。
司徒綽擡起手拍拍顧姐兒的肩膀,語氣十分沉重:“跟這種聽不懂人話的朝夕相對,你太難了!”
顧姐兒原本還在失落于離開自己的衣袖,卻沒想到司徒綽會拍自己的肩膀安慰她,瞬間顧姐兒隻覺她眼前一片繁花似錦,自己身形更是輕飄飄如懸雲間。
“嗯嗯,我真的太難了,他根本聽不懂人話,就完全地自說自話按自己的想法,根本無法溝通。我開始時還認命了,可是後來我發現看他一眼我命少一年。”
顧姐兒用力地點頭眼淚汪汪地說道,想起她這幾個月的經曆,恐怕話本都沒有她日子精彩,精彩到她看到裴卿泫滿腦子就一件事。
那就是——離她遠點。
【可是,他簡直跟一塊兒狗皮膏藥一樣,死活摘不下來。我有時候真的想幹脆跟他同歸于盡,反正我生來克父克母,無親無故,索性今天直接用這钗直接弄死他算了。】
顧姐兒下意識地摸摸自己頭上的金钗,卻被司徒綽一把握住了手:
“别胡思亂想哦,這種人渣不值得你下手,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說完這句話,司徒綽看着禍到臨頭還茫然不自覺的裴卿泫說道:“裴公子,你可知拘禁威脅良家婦女在我朝可是大罪,你祖父裴太師多年清譽,桃李天下,你可不要毀了他一生的心血。”
這是司徒綽給裴卿泫最後的機會,雖然她敢肯定對方壓根就聽不出來,可是為了後面她還是給了。
然而一如司徒綽所想的,裴卿泫一臉滿不在乎,反而皺眉斥責司徒綽:“國夫人,想不到你也是這種迂腐之人,想來也是,哎,你怎麼會懂我和酥酥的這一段傾世情緣?”
惡心。
司徒綽冷笑一聲,真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你若是對顧姐兒一往情深,幹什麼又想着成為驸馬平步青雲?
真的是讓人忍不住地惡心。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司徒綽低聲說道:“玉兒,我要用吃瓜币。”
“好。”黛玉輕輕點頭,雖然不知道司徒綽要做什麼,但是黛玉還是用力點頭。
“乖,以後咱們賺多多的。”司徒綽直接将三百的吃瓜币買了一枚黴運符送給裴卿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