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定親再說!”瀾清似笑非笑道。
瀾誠輕哼一聲,将自己珍藏許久的珠寶首飾放入瀾意的梳妝盒中。
“四姐,這是前年母親帶我出門時買的,還望三姐不要嫌棄。”瀾誠對瀾意笑着說。
瀾意不是嫌貧愛富之人,況且瀾誠送的白玉嵌珠翠玉簪價格不菲,她如此說隻是希望瀾意不要有心理負擔。
瀾意笑着點點頭,“等來日你出閣了,我也跟二姐一樣,送你一副頭面,如何?”
瀾誠喜不自勝,“好啊!還是四姐好。”
她眼瞧着就要伸出雙手環抱瀾意,瀾意淡淡笑了笑,示意她讓開,讓瀾心上前來添妝。
瀾心送的是一個青玉雕花偏口镯,将它放在瀾誠的玉簪上,道:“四姐,這是我給你的添妝禮。”
瀾意笑着挽住瀾心的手,“等明日四姐就将它戴手上,怎麼樣?”
瀾心乖巧點頭,“都聽四姐的。”
瀾意用手輕撫瀾心的頭。
添妝完畢,忽聽拒霜尖叫一聲,衆人的注意力全被拒霜吸引住了。
白蔻正在不遠處整理瀾意的首飾,聞言看了過去,拒霜站在挂好的婚服前,眼珠瞪得都要出來了。
“這這這——”拒霜語無倫次,“這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啊?”
“怎麼了?”越到關鍵時刻,瀾清就越沉穩,見狀連忙問拒霜。
拒霜驚得直接跑向她們那邊,差點将自己絆倒。
“姑娘的婚服被刺了一個洞!”拒霜大驚失色。
瀾清見狀,給山茶使了個眼色,山茶會意,同瀾清另一個貼身婢女蘇葉一齊将門關上了。
“啊?”瀾心看着婚服上的洞,頗為驚訝。
“為何有洞?”瀾意問。
拒霜搖頭,“奴婢方才去檢查婚服時,以為是婚服上的刺繡,結果伸手去摸,發現那裡爛了一個洞……”
瀾誠面色焦急,“誰這麼缺德,幹出這種事來?”
是郁颢啊。
瀾意在心裡默默答。
一時遇到這樣的事,瀾清心裡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如何做。
她看向瀾意,忽然腦筋一轉,想到了一件事。
“瀾意,祖母為我們每人都準備了一套婚服,你的那套婚服還在嗎?稍微改一改,或許能同禮部送來的婚服一樣。”瀾清一顆心砰砰直跳。
瀾意忙不疊點頭,“還在的。白蔻,去将櫃子打開,把祖母給我的那件婚服拿出來。”
瀾清這下心安了,她卻制止了白蔻。
“先别拿!”經商人的頭腦,就是轉得非常快,瀾清接着道:“婚服被刺,你院裡一定有内鬼,不能再讓她知道還有這一件婚服,否則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二姐,我偏要讓她知道。”瀾意目光如炬,道。
“你該不會是想……”瀾清沒有把話說明白。
瀾意應聲是,“二姐是如何想的,我便是如何想的。”
“那我們便配合你,将此事說出去。”瀾清道。
“如此甚好。”瀾意很快接話。
瀾誠與瀾心二人聽到她們的對話,皆是一頭霧水。
瀾誠眨巴眨巴眼睛,問:“二姐、四姐,你們在說什麼呢?”
瀾意但笑不語。
…
…
到了三更天,拒霜本來是在一直守着瀾意的婚服,卻沒想到因為白日太過疲憊,眼下已經睡着了。
屋内靜悄悄的,幾乎是落針可聞。
一位身着墨綠色比甲的侍女站在門邊,透過縫隙去看屋内,見拒霜睡得死氣沉沉的,便輕輕推開門,蹑手蹑腳鑽了進去。
她手中拿着一把銀剪,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寒光,映照在拒霜臉上。
幸好她步伐快,拒霜臉上的陰影飛快消失了。
她蒙着面,隻能透過她的一雙眼睛,看到她慌亂的神色。
“蠢貨。”侍女暗罵了拒霜一聲,“睡得這樣沉,看來我又要成事了。”
她借着月色,看清了挂在衣架上的婚服,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羨慕,感歎道:“這樣的衣服,我要是能穿上就好了。”
“不過,你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黑暗之中,瀾意一臉淡漠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