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們還未成婚之前,太子色膽包天,竟敢對瀾意行不軌之事,好在他及時趕到,否則他視若珍寶的人,就要被太子給欺辱了。
若是太子真的做出此事,他就是豁出性命,也要給太子劈成兩半。
因為此事,他擔他不在瀾意身邊時,瀾意會遭遇不測,所以特意教瀾意如何使用袖箭防身,以備不時之需。
他擰眉,想到太子可能會做出的事,又擔心自己多想,讓已經薨逝的北涼公主染上污名,沒有把心裡的疑惑說出口。
“太子?”瀾意怒火中燒,一手握拳,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調,眼神越來越兇狠:“北涼公主是被他害死的?”
“或許……”慕琛猜測。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瀾意打斷,瀾意冷聲冷氣道:“他真是罪該萬死,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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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北涼公主做的事,真是不可饒恕,父皇消消氣,莫為這等小事氣壞龍體。”乾清宮内,太子義憤填膺道,沒有注意到隆化帝鐵青的臉色,以及審視的目光。
太子如此心大,站立在下方的皇子皇妃們就顯得戰戰兢兢了。
如今皇子越來越少,先是七皇子污蔑慕琛,後是趙王謀害延慶侯,如今北涼公主出了事,諸位皇子生怕下一個被處置的人就是自己,皆屏氣凝神,低着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比起太子的膽大妄為,太子妃就顯得膽小如鼠許多,她緊緊拉扯自己的衣角,不停地給曹内侍使眼色,讓他在旁勸勸太子。
曹内侍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如今就是兩眼一抹黑,即刻就能人頭落地。
他垂眼看着太子,眼見太子哈着腰給隆化帝獻殷勤,還伸手去觸碰隆化帝手邊的奏折,吓得眼睛都要瞪了出來。
“父皇莫要動怒,萬事有兒在,兒會為您分憂。”太子即将要觸碰到奏折之時,被隆化帝推開了。
“放肆!”隆化帝中氣十足。
太子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腦熱做出了什麼事,他主動認錯:“兒知錯了,兒不是故意的,兒隻是怕父皇太過勞累,想替父皇分憂而已。”
隆化帝懶得看他。
“分憂?”隆化帝冷聲冷氣,“你怕不是想取而代之吧。”
太子立即下跪,皇子皇妃們也跟着下跪,殿内衆人齊刷刷下跪,皆在向隆化帝賠罪,口口聲稱“陛下息怒”。
“父皇,兒絕無此意。”太子做出發誓的手勢,“兒以亡母之名對天發誓,兒真的隻想替父皇分憂,絕無他意。”
太子知道,在隆化帝這裡,對他打人情牌是行不通的,所以太子很少搬出自己的生母。
向來隻能隆化帝主動心軟原諒别人的時候。
他若是還對孝和皇後有情,便會因為孝和皇後的緣故原諒太子。
但……帝王心難測。
“你不配提她。”隆化帝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瑟瑟發抖的太子,說:“若你不是她所生,你以為你能坐到如今的位子?”
此話一出,太子險些癱倒在地。
“北涼公主出事之前,隻見了你一人。”隆化帝盯着太子,“你做了什麼事,你心裡有數,最好親口說出來,别髒了朕的口。”
太子拒不承認,“沒有做過的事情,兒不會承認。”
太子轉動眼珠,頭腦一片空白,絞盡腦汁給自己找借口,說:“兒那日沒有看清北涼公主的模樣,怕以後認不得她,就想着去晉陽姑母府上認識認識她。”
隆化帝并不言語,坐回龍椅上,翹着二郎腿玩弄自己手上的闆戒。
太子一頭冷汗,“再說……北涼公主是鴻胪寺的人負責接待的,她要是出了事,也該是鴻胪寺的責任,與我有什麼相幹?”
瀾意和慕琛不約而同擡眼,憤憤瞪着太子。
這樣的一個太子被廢,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與你有什麼相幹?”隆化帝冷笑,眼神望向前方,正對殿外的鵝毛大雪,揚聲叫着康内侍,“康世昌,将樂陵縣主帶過來。”
“奴婢遵旨。”康内侍行禮道,吩咐身邊的小内侍去請樂陵縣主。
太子還未搞清楚狀況,“父皇,是樂陵縣主害死了北涼公主?”
隆化帝懶得搭理他。
底下的秦王妃險些笑出了聲,秦王輕拍秦王妃,用陰狠的眼神警告秦王妃,秦王妃這才止住笑容。
不一會兒,兩個錦衣衛帶着樂陵縣主走進殿内。
樂陵縣主儀态端莊,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給隆化帝見禮,“妾見過陛下,恭祝陛下萬歲。”
隆化帝擡手示意樂陵縣主站起身,“将你所知道的,跟殿内衆人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