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虞婁滅亡了大慶,擄掠了不少大慶工匠一起北遷,現在虞婁的手工藝品、冶煉品等制造技術都有了極大的提升,雖然若論精緻程度,與南慶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對于蒙古等國等北方國家來說,前往南慶着實不便,虞婁的産品,在整個北境就是最好的。
蒙古國老祖宗要過壽,蒙古王子來虞婁采買賀禮,倒也不足為奇。
延陵宗隐沉吟一會兒:“蒙古王子既然喬裝而來,說明他也不想驚動我們。派人盯着他,若是隻是采買東西,不必插手,若是有什麼異動,随時來報。”
那個叫木沐的小統領點頭哈腰地退下,轉身時,偷偷摸摸朝着純懿投去一瞥。看到那張五官熟悉卻更添氣質清雅的臉,他急忙收回視線,心中不由暗歎:果真相貌相似,卻也隻是相貌相似而已。不是一個人,終究抓不住男人的心。
純懿壓根兒就沒發現木沐統領的小心思,她的滿腔思緒,完全沉浸在剛剛聽到的這個消息上。
蒙古國王子現在人在上京。
之前做大慶帝姬時,她對政事完全不感興趣,隻隐約聽說過什麼聯合什麼背信的,具體的經過是全然不知。後來大慶滅亡,經過在虞婁和南慶的一番曆練,她才弄清楚,開始時的大慶與虞婁其實并不接壤,兩國中間還有一個強盛的燕國。
燕國兵強馬壯,日益壯大,大慶與虞婁都對此憂心忡忡。面對共同的敵人,兩國一拍即合,約定合作,雙方共同出兵滅掉了燕國。燕國滅亡後,靠着劫掠瓜分燕國舊土,虞婁實力有了很大提升,野心也随着一起擴大。于是,沒過十年,虞婁兩次出兵圍困汴京,大慶也步了燕國的後塵,坍塌在虞婁的鐵蹄之下。
既然大慶可以與虞婁合作,一南一北聯合滅掉燕國,那南慶是不是也可以與蒙古合作,一南一北滅掉虞婁?
不,不行,不能滅掉虞婁。燕國滅亡後,虞婁反攻大慶的教訓還在眼前,若是虞婁滅國,蒙古轉回頭進攻南慶怎麼辦?
最好的結果,就是虞婁還在,卻國力大減,再沒有實力南下臨安,而隻作為屏障立于蒙古和南慶之間,隔絕兩國的沖突和戰争。
可要達到這個結果,甚至比幹脆滅亡虞婁還要難……
純懿正想的出神,下颌忽然被人擡起,眼前一黑,一道高大的影子将她全身籠罩于其中,接着,灼燙的吻便落在她的額心、眉眼,然後順着鼻子纏綿而下,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流連輾轉。
延陵宗隐的聲音低沉喑啞,從兩人交纏的唇齒間溢出:“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純懿下意識就要推拒,可延陵宗隐隻一隻手,就輕松制住她兩條細瘦的胳膊,上身欺壓更甚,迫着她脊背後仰,一直貼到了椅背上,再也無法逃脫,徹底落入他的掌控中。
延陵宗隐樂得如此,不懈追了過來。
開始時,隻是單純的一個吻,可後來,唇齒越發失控。延陵宗隐本來自制力極好,可在純懿面前,再好的自控力也盡數瓦解,他的心中像是有一頭饑餓的野獸,在暴躁地刨着爪子,不斷咆哮叫嚣着。
想要更多。想觸碰她,想深入她,想要她的甜美,想要她的臣服。
他已經許久沒有碰過她了,最多的時候,也隻是纏着她索要一個深吻,而這也越來越不能滿足他。眼下,不知是書房的環境還是久曠的渴求刺激了他,延陵宗隐愈發一發不可收拾。
他喉結劇烈滾動着,探身出去追逐的力道越來越大,一條腿幹脆半跪上純懿身側的椅子,将她牢牢困在自己身下,一隻手探入純懿後腦,五指強勢插入她的發間,指尖卻輕柔摩挲撫弄着她的頭發,越發投入和用力,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延陵宗隐的身體滾燙,理智已經近乎崩斷,蠻勁兒一上來,不管不顧,當即就去扯純懿的衣裳。
純懿勉強從延陵宗隐緊追不舍的唇齒間逃脫,隻能喘着氣吐出一個“别……”,剩下的話又被盡數吞入他口中。她發了狠,朝着延陵宗隐肆虐的唇上狠狠咬下去,口中嘗到明顯的血腥味,延陵宗隐卻恍然未覺,反而動作更加兇猛,大掌已經從她腰間抽出腰帶,随手抛到一邊。
純懿掙紮着喊:“延陵宗隐!”
延陵宗隐終于停下了狂放的動作。他喘着粗氣退開些許,眼底已經隐隐泛紅,暗沉的眸子鷹隼一般盯着純懿,從喉嚨深處低啞出聲:“嗯?”
純懿與他對視,明明白白說出自己的意願:“不。”
延陵宗隐黑眸眯起。他沉聲道:“你是我的王妃。”
“我不是。”純懿脫口而出,看到延陵宗隐危險的神情,又補充,“至少現在還不是。”
延陵宗隐嗤笑一聲,毫不在意:“馬上就是了。”
一邊說着,一邊又低下頭來吻她。
延陵宗隐已經幾乎無法自控,純懿卻仍視線清明:“按照我們大慶風俗,婚前與人親密,是要名聲掃地,拉去浸豬籠的。”
延陵宗隐埋首在純懿脖頸,深嗅着她身上清淡的香氣,話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親密?更親密的事又不是沒幹過,你不是還哭着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