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恒轉身随手把咖啡杯放在桌上,面色淡薄,仿佛在自言自語,“這回終于聰明了,知道直接來找我了。”
“那池總等會要親自見褚小姐嗎?”
池以恒沒立馬接話。
而是盯着電腦的屏幕,沉默半晌。
他俯身拿起桌上的電話,吩咐立馬封鎖消息,緊接着坐在椅子上,點開内部發來的消息。
看着市政銜接他們尊藍的負責人的名字,他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了冷笑。
姜奕。
還真是巧。
池以恒這才擡眸看向賈正,“讓她到辦公室來。”
“是。”
整個辦公室安靜得隻剩下腳步聲和一開一合的關門聲,池以恒坐在座椅上一直低着頭簽文件,直到一陣熟悉的清香傳來,他這才緩緩擡頭。
她來了。
褚笛穿着的還是今早離開時的那件裙子,她五官驚豔,身材姣好,這件湖藍的裙子襯得她皮膚通透,純潔又無暇,尺寸也恰到好處。
“今早不是鬧脾氣離開了嗎,”他淡淡的開口,神色自若從而顯得語氣也異常的平靜,但卻是明眼人聽得出的溫柔,“怎麼又到公司找我來了?”
“你早就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我走的時候你并未阻攔,就等着我找你?”
池以恒放下手中的簽字筆,看向她,“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褚笛壓下心中的不安,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看到新聞,江中區政府……”
池以恒不疾不徐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我剛知道,公司這邊還沒給出合理的解決方案。”
褚笛瞪大了眼睛,“所以這是真的。”
“沒錯。”
“……”
褚笛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一瞬間想到了所有的利弊,她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肉裡卻不自知,“所以你們商量的結果是?”
池以恒一直盯着她的神情微動,這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伸出手指撥通了秘書處的電話,吩咐道,“送一杯溫牛奶進來。”
“先坐吧。”
她沒動。
池以恒也沒強求,直接說道:“尊藍很重視這次的項目,不會放棄,但是能否如期,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
“我?”
池以恒一雙黑眸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句極其緩慢的說道:“市政的負責人是姜奕。”
褚笛驚詫的看着他。
池以恒瞧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冷笑,“如果你因為這是你朋友,不願意為難他而放棄自己的事業,那我可會真瞧不起你。”
“池以恒,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看着她一臉氣憤的模樣,池以恒這才感覺稍微緩過勁來了,他姿态慵懶的靠在真皮座椅上,淡淡說道:“褚褚,我倆現在才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一瞬間,褚笛像是被某道光芒晃了眼。
“你隻能跟我合作,才能達到雙赢的目的。”
這話怎麼聽着有些别扭呢,褚笛微不可見的松了一口氣,從男人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她讀到了勢在必得的氣勢,所以這件事,應該不難。
她轉移話題,“我的牛奶怎樣還沒送過來?”
池以恒好笑的看着她,“誰告訴你牛奶是送給你的?”
“牛奶是我愛喝的。”
“所以,理所應當先給你是麼?”
褚笛面無表情的點頭,“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有求于我。”
池以恒望着她,内心失笑。
褚褚,你要是能原諒我,那就更好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秘書輕敲了兩下門,聽到回應後開門進入了辦公室。
秘書看見褚笛所在的位置,朝她走去,将杯子和碟子放在她面前,“褚小姐,您請喝。”
褚笛端起牛奶杯,指尖的溫度适宜,她便咕嘟咕嘟的喝起來。
她從離開池家,就一口水沒喝,這下總算解渴。
喝完牛奶的功夫,池以恒已經站在了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的“白胡子”上,随手抽了張紙,遞給她,“把嘴角擦擦。”
褚笛被他溫柔的嗓音惹得愣了兩秒,随即趕緊接過紙巾,默不作聲的擦幹淨。
沒有鏡子,她自然而然的仰起頭問他,“好了嗎?”
倆人在一起兩年,對彼此的了解已經潛移默化,更别提這種獨處的空間,更容易誤以為是從前。
她的聲音很柔,沒用什麼力氣。
池以恒的目光逐漸深邃,鬼使神差的俯身,伸手将她鼻子上的一點點白色給摸掉。
指尖的溫度不算什麼,倒是他剛剛眼神盯着她緩緩俯身的那一刻,她差點習慣性以為,他要親她。
“好了,說正事。”
褚笛飛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