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恒喉頭一澀,心也仿佛被一刀一刀的刺穿。
他上前摟住了她,她脆弱得像是拼命也抓不住的風筝,“對不起,褚褚。”
褚笛輕輕推開他,笑眯眯的搖頭,“對不起是最沒用的東西。”
她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看準了位置,就親了上去。
雙唇相碰,堅硬的一切都順利化成了柔軟。
男人眼底閃過震驚。
褚笛松開他,眼神散亂的看着他,“之前在你身上印下的承諾,我取回來了,池以恒,從今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她說的話旁人可能聽不懂,但是池以恒卻無比清楚。
當初在一起,他們一起許下幼稚的承諾,以她的吻為印章,都不許在親别人。這下取回,說明承諾消失了。
他瞬間就感覺了莫大的慌亂。
他倆都忘記了,池以恒才是喝得最多的那個人,這下酒精上頭,他再也顧忌不了任何事情,摟住搖搖欲墜的她,低頭吻了上去。
他不允許她有互不相欠的想法。
幾輪親吻下來,褚笛不舒服的哼唧了兩聲,沒力氣也要推開他,重重的倒在床上。
池以恒瞬間清醒緊繃,頓了好久,他才不疾不徐的打開抽屜拿出體溫槍給她量,看到正常範圍内,他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他隻是表面清醒,實際已經醉了。
不然怎麼放任霍風城胡鬧,把她喊下來喝酒。
第二天,褚笛就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準備離開池以恒家。
難得的是,這一次池以恒并未加以阻攔,而是淡漠的看着她的身影,在一旁一言不發。等家庭醫生交代好注意事項,他便主動讓賈正送她回家,自己轉身離開。
褚笛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又吐出,最終收回目光,擡腿離開。
沒有争吵,沒有矛盾,這樣挺好。
她讓賈正送到了公司,說了聲謝謝便消失在眼前,消失的速度快到賈正竟也莫名感覺有些惋惜。
如果這次,池總和褚小姐真的斷了聯系,那就是徹底結束了吧,畢竟倆人本就牽扯不深。
公司内,李薇婷看見褚笛出現的身影立馬上前,跟着她進了辦公室,驚訝發問:“褚總,你不是說要下周才回來嗎?”
褚笛并未過多解釋,而是徑直問道:“和尊藍的合同怎麼樣了?”
“一切都很順利。”
她點點頭,心安定下來,平靜的答道:“那就好。”
李薇婷敏感的嗅到了不一樣的感覺,她盯着褚笛,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褚笛看起來有些驚訝,她輕聲答道:“怎麼會這麼認為,我心情一直很穩定,放心好啦。”
李薇婷看着她臉上的笑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因為她真的能感受到褚笛身上透露着莫名的難過,而此刻的笑容也看起來格外牽強,人的情緒就算拼命藏住,它也會透過縫隙偷跑出來。
可褚笛明顯不願多說。
李薇婷離開後,褚笛便坐在辦公室認真翻閱堆疊起來的一撻文件,這些批閱下來很是費時,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她起身走到茶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回到辦公桌前确定的确沒有問題後,她便打開了電腦,開始搜索江中區尊藍相關的信息。
翻着翻着,不小心點擊了刷新,界面瞬間回到了實時第一頁。她看着已空的水杯,起身放回原處,再回到電腦前時,屏幕上一行字一目了然。
“江中尊藍是個坑!政府已發文宣布永不開發。”
媒體報道一向誇大其詞,甚至标題黨,與内容完全不符合,隻為了博人眼球,但褚笛還是好奇的點了進去。
隻是這一看,心突然就涼了,整個人像是丢了魂一樣。
她突然感覺這不像是空穴來風。
因為之前自作聰明的決定害得她差點陷入絕境,所以這次得到消息,她首先冷靜的撥打了褚父的電話,但失望的是,褚父也暫時沒有聽到任何風聲,隻能提議她直接去問一問張字凡。
她挂了電話便立馬撥打了張字凡的電話,可待接通的嘟嘟聲惹得她心裡發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結果張字凡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她腦子一熱,拎着包立馬就走,準備前往池氏總集團。
——
池氏集團,頂層會客廳,漂亮知性的秘書給褚笛端來了咖啡,并提醒她小心燙。
不遠處,賈正腳步急促卻穩重的朝她走來,開口就是道歉,“褚小姐,池總的會議還有半小時結束,還得麻煩您等等。”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畢竟以他的直覺,倆人今早是不愉快分開的。
褚笛語氣稍顯急切,“沒事,我不見他也可以,我隻是想問清楚江中區廣場開發的情況,還能如期開放嗎?”
賈正面不改色的回答:“這件事恐怕隻有池總能回答您,您再等等。”
褚笛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凝重,目光移開,良久點點頭,“好。”
那就繼續等等,肯定會沒事的。
賈正離開,徑直前往總裁辦公室,門關上,他朝站在落地窗面前端着咖啡的男人大步走過去。
“池總,褚小姐詢問的事情如你所料。”
就在前一個小時前,他們收到了江中區政府部門的信息,按照平常,他們會第一時間封鎖消息,絕對不會傳出去,但池以恒卻奇怪的命令把消息放出去,當時還遭到了一定的反對。
因為這件事,說大的确很嚴重,畢竟功虧一篑,但說小也小,池家老爺子曾經是省政最年輕的一把手,一般來說,人一下位權利就會被如數收回,但老爺子不是一般人,他明面上讓池家棄政從商,實則非也。
池以恒作為池家的獨長孫,他的面子也非同小可。
這件事應該并不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