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驚詫,在池以恒家裡哪裡突然出現的陌生男聲,一扭頭,就看到了熟悉的人臉。
這好像是池以恒的朋友們其中的一位,她叫不出名字,但記得長相。
褚笛放下平闆起身,面不改色的看向他,“好久不見啊。”
“是啊,”霍風城看起來很激動,大步上前,“嫂子你和哥複合啦?”
褚笛扯了扯嘴角,微笑中有些尴尬道:“不是,你誤會了。”
她沒解釋太多,因為她認為,解釋越多,越像是欲蓋彌彰,況且,池以恒也說了,沒有再複合的想法,他解釋,比她解釋更好。
“那太不好了,”霍風城一臉惋惜,忍不住重重的歎氣,“你不知道,你消失後,恒哥變了好多,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褚笛顯然對他的變化并不感興趣,表情沉默,也沒多問。
霍風城看着她這幅樣子,内心深處忍不住再次歎氣,在他看來,倆人分手時情緒都不穩定,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但看現在褚笛這幅漠不關心的樣子,看來倆人是真鬧掰了。
褚笛移開目光,看見他手裡提的袋子,定睛一看,唇角微動,有些驚詫,“你們準備今晚辦個酒局?”
她這一聲提醒,霍風城趕緊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一旁的阿姨,回過身來繼續感歎,“本來想約出去的,恒哥說最近都不出門,我們都還在想為啥,但現在看到你在就懂了。”
“懂什麼了?”
回應他的不是褚笛,而是身後的男人嗓音。
池以恒大步向他們走來,拉着褚笛的手腕走到自己身邊,強行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霍風城和池以恒也算是知根知底,這下在褚笛面前也沒有刻意隐藏,實話說道:“懂你對她才是真動心了。”
池以恒神色未變,語氣卻冷冽的開口:“你這麼懂,以後也别接手你家公司了,直接出門算命吧。”
池以恒這個人,就算是毒舌你也不會拐彎抹角。
褚笛清楚的知道,他故意得罪池以恒,是為了故意說給她聽,但她内心毫無波動。
這不就好比,你跟男朋友的兄弟聚餐,他兄弟一個勁誇你,說從未見過他這樣愛一個女孩子。殊不知,也許他每次帶女孩子見面,他的兄弟都是這樣說的。
池以恒自從出現,目光就一直緊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看着她聞言卻還是毫無波瀾,仿佛讨論的話題與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他微不可見的抿緊了唇,眼裡多了幾分漠然和自嘲。
她是真的生怕和他扯上半點聯系。
池以恒撇開話題,“他們人呢?”
霍風城極其不情願的轉開話題,但看着男人神色不悅,便如實說道,“他們應該十分鐘以内能到。”
“嗯,”池以恒微微颔首,松開了褚笛纖細的手腕,示意他離開,“走吧,去地下室酒窖。”
霍風城不死心的問道:“嫂子不一起嗎?”
沒等倆人回複,他又看向褚笛,激情推薦,“嫂子你應該還沒見過他家的酒窖吧,弄得跟個博物館展廳似的,跟我們一起吧。”
褚笛笑着擺手,頓了頓,“不過說實話,除了非必要應酬,他從來沒在我面前喝酒,我真不知道他家還有酒窖。”
說這話時,她嘴角含笑的擡頭望着身旁的男人,眼裡意味不明。
男人的眼神一下就撞進了她漂亮的雙眸裡,他沉默着,沒接話。
霍風城更震驚了。
恒哥青梅竹馬出國後,他可是天天借酒消愁,喝到吐,住進醫院。難道遇上褚笛後真的滴酒不沾了嗎?可那時候,恒哥不是還沒愛上褚笛嗎……
朋友們陸陸續續的到了家裡,衆人一看到褚笛,首先都是瞪大眼睛,像見鬼了似的,後都齊刷刷的喊着嫂子,一臉八卦的看向霍風城想打探什麼實情。
褚笛這人臉皮不算厚,本來沒啥的,被他們一聲聲問候吓得有些心慌,出于禮貌等着他們一同離開,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那天果真是掉進池以恒的邏輯陷阱裡了,天真的以為隻要她不說,池以恒不提,就沒人知道這段時間他倆住在一起。
完全沒想到,還會這樣發展。
她不願再多想,去洗漱護膚,準備早點睡覺,明天一大早和池以恒商量離開的事情,她害怕待得越久,越被池以恒這隻老狐狸算計進去。
隻是她剛弄好一切,準備躺在床上時,房間門處突然傳來急促但仍帶禮貌的敲門聲。
門外發出聲音的是阿姨,“褚小姐,您睡了嗎?”
褚笛上前開門,疑惑道:“怎麼了?”
“霍先生想請你去酒窖一趟。”
她瞬間皺眉,以為是,“池以恒喝醉了?”
阿姨猶豫了半天才憋出話來,“霍先生說先生喝醉了,不省人事的倒在酒窖裡,好……好像出事了。”
褚笛聽到出事了三個字的時候心頭沒由頭的一慌,随即眉頭緊鎖,“出事了是什麼意思?”
阿姨明顯的怔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溫柔待人的褚笛也還有此刻威嚴的一幕。
沒待阿姨再解釋,她果斷說道:“走吧,我跟你下去。”
——
到了地下酒窖,褚笛瞬間明白了一切。
除了池以恒姿态慵懶的靠在黑色真皮沙發上,其他人都已經爛醉如泥,癱在一旁。
池以恒顯然很清醒,他還端着酒杯,慢條斯理的品嘗,燈光射在杯上發出絢爛的光影,照到他俊朗的臉龐上,顯得清冷又奪目。
霍風城一看到她,立馬鯉魚打挺的坐起來,大聲嚷嚷喊道:“你看,我就說,隻要說你出事了,嫂子一定會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