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池以恒一路抱着褚笛回到卧室,動作輕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目光落在她安靜的臉龐上,卻正好看見她身上還披着其他男人氣息的西裝外套,他雙眸乍然浮現了幾分沉郁和陰霾。
褚笛不舒服的動了動姿勢,察覺到身上有點冷,她閉着眼睛扯了扯身上的被子,這才溫暖了許多。
剛剛似乎是有人替她洗了個澡,她睡意減半,迷糊中掙紮着睜開了眼睛,她怔怔的看着卧室的天花闆。
可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燈關了,窗簾也關得嚴嚴實實的。
這種場面,她心莫名一慌,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池以恒!”
很快,床的另一半傳來聲響,男人在黑夜中立馬坐起身來,俯身靠近她,語氣緊張,“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褚笛伸出手,手指攀上了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池以恒覺得不對勁便打開了床頭燈,一束柔光照過來,待褚笛看清楚男人的俊臉,落在他緊鎖的眉頭和抿緊的嘴唇上,她突然咧嘴笑了。
原來他在啊。
“褚褚?”
褚笛笑着搖頭,輕聲道:“我沒事,你幹嘛這麼緊張。”
男人的黑眸一瞬不動的盯着她嬉皮笑臉格外生動的臉蛋,看着的确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見狀,他便從她身旁移開,繼續回到自己的床邊。
褚笛疑惑的看着他的行為,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生疏的劃分倆人的界線。
他這是怎麼了?
她慢吞吞的爬到了他身邊,察覺到他背對着她,她又行為大膽的跨過他的身體,擠在了他的對面。
因為他睡得很靠近床沿,褚笛自然又不能讓自己掉下去,所以這一下,倆人湊的極近,鼻尖快要相碰,深夜裡更是安靜得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褚笛好奇,貼心的問他,“今天工作很累嗎?”
池以恒沒接話,仿佛沉默是金。
小手悄無聲息的按住了他的太陽穴,細嫩的肌膚撫摸着,柔軟至極。
好不巧的是,今天的她穿着桑蠶絲的吊帶睡裙,材質柔軟,而鼻尖處也是女人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
耳邊傳來她溫柔似水的嗓音,“這樣好些了嗎?”
這一切惹得男人心底一股急切的燥熱,他一把抓住了褚笛的手,阻止她的行為,語氣沒什麼溫度,“夠了。”
懷中的女人渾身一僵,似是一下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褚笛就快速掙脫開來,“抓疼我了。”
池以恒松開了她。
褚笛緊張的揉着自己的手腕,音量不小的嘟囔道:“果然,男人結婚後态度就會變差,我好心好意的關心你,你倒好,碰一下就兇巴巴的,你是不是要分床睡啊,這才結婚第二天,你就這樣,我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騙婚了,其實你是個Gay。”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酒精作祟,她噼裡啪啦的講了一通有的沒的,直到後面越說越離譜。
聽到她提到那個詞,池以恒忍不住眉頭微動,倒也任由她像隻小鳥叽叽喳喳的,聽她講完,他才不急不慢的開口:“我是不是真男人你不知道?”
褚笛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冷顫。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還是你教我的,誰知道你是不是隐藏太深,說不定你男女通……唔……”
褚笛一本正經的解釋,惹來了男人更多的不愉快,他直接用行動堵住了她的嘴,接着沉聲說道:“再胡說八道有你好看的。”
她反應很快,立馬道歉,“我錯了。”
空氣有那麼幾秒的靜止,男人一聲輕歎打破僵局,“不說了,睡吧。”
今晚就這麼睡了?
池以恒真是個同性戀?
不對不對,那是什麼原因,出桂?
這才新婚兩天,就算是出軌,也不可能這麼快吧!
盡管醉酒,讓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但褚笛還是明顯察覺出了男人的不對勁。
思索片刻,她主動的将頭靠在了男人結實寬厚的胸膛上,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彈鋼琴,語氣也比平時更溫柔了幾分。
“以恒,媽媽今天問我,什麼時候辦婚禮呢?”
光是這個稱呼說出口就已經不簡單了,男人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挑撥,特别對象還是自己心愛之人,他連忙握住了她亂動的小手,将它緊緊壓在了心口處,躺着的姿勢未動。
他緩緩說道:“年前吧。”
“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