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紛附,“你在這等着,你這傷得破開,把污血給清理了,甄武那水估計燒得差不多了,我去端盆水來。”
趙睚站起身子便要穿上衣,被郭大夫趕忙制止。
“打住!這衣裳你就别穿了,省的傷口和衣裳又粘在一起。就這一會的功夫,小雨那丫頭又不進來,就這樣在這等着我。”
趙睚輕聲解釋,“我去外面端水。”
郭大夫這才知道他誤會趙睚了,原來趙睚不是害羞,而是想要給他幫忙,他哎呦一聲,沖趙睚搖搖手,“你在屋裡等着就行。”
這水到底不是郭大夫端進來的,而是甄武。
甄武兩隻手抓着大鐵盆,簡直像拿着玩具一般,他把水放在凳子上,湊到趙睚身邊,“哎呦呦,這真是夠嚴重的,狗日的野東西,等你好了,俺帶你進山打野物報仇去!”
郭大夫一邊輕輕跳開薄薄的那一層痂,一邊笑道,“你怎麼知道當初是哪隻野物傷了小六?”
甄武混不在乎的擺擺手,“小六,啥傷了你咱就獵啥,多獵上幾隻,縱使獵不到傷了你的那隻野物,獵它個七大姑八大姨也算是報仇了!”
又看了看傷,斷定道“是老虎。”
“那你還帶着小六去獵老虎的七大姑八大姨不?”郭大夫打趣道。
甄屠戶不在乎的擺擺手,“不要說是老虎,便是天上的龍,老子也獵得!”
他見趙睚低頭不語,以為趙睚覺得他在說大話,有心在他心裡默認的未來女婿這裡顯露顯露本領,看向郭大夫,“郭大夫你給我證明,當年我在樹林子裡遇到你被十幾隻野狼圍住,是不是俺憑着一雙拳頭把你救回來的?”
郭大夫點點頭,補充道,“我還記得頭狼身形極大,可你憑着一雙拳頭,竟然活生生的捶死了頭狼,又捶死了幾隻狼群裡的幹将,剩下的野狼害怕的夾着尾巴跑了。那年你還是個跟小六差不多大的小夥子呢。”
趙睚擡起頭驚異的看向甄武,雖說甄武這個身形就在無形的告訴别人這是個壯士,可竟然勇武到這個份上嗎?
郭大夫動作幾位利落,擠出膿液,刮去腐肉,再包紮上幹淨的紗布,聊着天的功夫,便處理完了,在這個過程中,除了幾聲痛哼,趙睚一句話都沒說。
甄武伸手拍拍趙睚的肩,“好小子,是個硬骨頭!郭大夫這一套下來一聲不吭,你合該就是俺甄家人!”
郭大夫醫術确實極為精湛,藥上了片刻,原本又痛又癢的傷口便舒服多了,趙睚見郭大夫從藥箱裡拿出紙筆來寫藥方,輕聲道,“郭大夫,就不麻煩您開藥了。”
甄武與郭大夫同時投來不贊同的目光。
趙睚低眉垂目,蒼白的面上是處理傷口時忍痛憋出來的紅,柔弱極了,“甄屠戶當日救我于水火之中,已是天大的恩情,我福薄命硬,如今也上了藥,很是不必再添開銷,郭大夫醫術精妙,便是隻敷藥,過幾日也是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