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食肆的小二傳來消息---周文庭去了食肆。
衛越溪心中着急,忙如那日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又遣人去喚崔雅貞。
來去匆匆,一不小心撞上了衛暄與薛禮。
衛暄面帶笑意,溫聲問二人行蹤,關心道:“早些回來。”
衛越溪不敢說出真相,隻說是與崔雅貞一道去看些首飾。二人聽見衛暄的關心齊齊應是。
崔雅貞也好似不識得衛暄,默默站在衛越溪後面應是。
衛暄似是沒什麼反應,好似并未發覺。但這場景倒是讓薛禮啧啧稱奇,他親眼見過衛暄雨中抱面前這崔娘子,更何況秋獵那事誰人不知。這兩人,現在還好像并不相熟,看來多半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了”。
一時間,薛禮來了興緻,挑眉故意問道:“崔娘子,還記得我嗎?”
意外被點到,崔雅貞擡頭看向薛禮似在回憶,頓了頓聲音微弱如蠅蟲:“記得。”
“多謝郎君那日相助。”
她主動将那日的功勞全扣在了薛禮身上,隻不過是想知曉衛暄的反應。
隻是那人溫和如常,嘴角噙着笑意。
薛禮終于正眼看她,他意外極了,其實那日他隻是教侍女送去一把傘,她這番卻将他高高舉起,反倒故意忽略了衛暄。
“無事啊,随手而已罷。”
薛禮不清楚真相,隻能擺了擺手。
這遭過後,食肆早沒了人的蹤影。衛越溪沮喪,也并沒有如願見到她心心念念的周文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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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的生辰就在三天之後,衛老夫人的意思是家宴,不必大操大辦。崔雅貞一直不曾忘記,這幾日一直練習那日選中的曲子。
隻是每一次彈起那首曲子,她就會冷不丁地想起衛暄,想到那日他的冷言冷語。他的溫和是真的,高傲也是真的,可能他們衛家之人生來就高傲。
心亂。
崔雅貞停下了撥弦的手指,停頓片刻,她必須要想出一個法子,不能永遠被衛暄掌控。
除非,出現一個比衛暄更好的人。
“呲----”
她站起挪開桌案。
外頭卻開始吵嚷,而且吵嚷聲越來越近,衛家家風森嚴很少出現這樣的狀況,崔雅貞隻覺得奇怪。
喚着彌桑出去看看。這種情況若是無她的事情,她是不願意出門的。
外頭卻來了個眼生的侍女,笑盈盈地走向她,報喜道:“崔娘子,婢是奉九皇子的命,來給女郎送禮的。”
說罷,一擡手便進來一隊人,擡着幾箱東西,那侍女一一向她介紹。
周遭的郎君女郎們聽見聲響也紛紛來到她的院子門口旁看熱鬧。
畢竟最近剛回來的九皇子可最受聖眷,可是這九皇子和家中這個表姑娘又有什麼關系呢。莫非是要擡她做側室亦或是妾室,可她姿色與家世并不出衆。
一時間八卦探究的眼神全投向崔雅貞,如芒在背,她自己卻真不知曉自己何時結識了這九皇子。
隻能站在原地,強顔歡笑,心中不停地寬慰自己,才好受幾分。這一時刻,她幾乎把人生中遇見的所有男子都過了一遍,的的确确并不識得什麼皇子。
那侍女見她這副愣住的樣子,笑道:“崔娘子不必擔心,九皇子告訴婢,待他拜訪完衛家主君便來尋娘子。”
“九皇子,識得我?”崔雅貞不确定地再次詢問。
“崔娘子,殿下流落民間時,娘子你與殿下青梅竹馬,對殿下多加照顧,重情重義啊。”
侍女忍不住說。
終于門口傳來通傳,
“九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