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貞對上了衛暄那雙不容抗拒的眼神,心中一顫又想向後縮走。
他要做什麼。
耳邊傳來一道清越溫潤的聲音。
“貞娘,張嘴。”
倏然,衛暄左手摟住了她的腰,右手猛地用力捏開了她的嘴,挑開她的齒關,緩緩探入了她的口腔,挨上她柔軟的小舌,又被她頂出來,他便開始大肆攻城掠地,攪動一番。
他這一次的确用了力,捏的崔雅貞臉頰生疼,又被禁锢在草地之上,幾乎不能呼吸,一動不能動,隻能發出“唔——”的聲音,以表抗拒。
她不敢發出太大聲音,怕被别人瞧見亦或是聽見。
方才那麼多侍女和侍衛在周圍,思及此處,一股羞愧惱怒湧上心頭,她開始不老實地向四周瞧去。
衛暄看見她不老實的模樣,腦海裡全是她纖細白皙似乎一折就斷的脖頸,紅腫的唇瓣,以及那雙蓄滿淚水的琥珀色眼眸。
愛哭嬌氣的女郎。
他終還是停了下來,溫聲道:“貞娘,專心。”
就是這一刻,崔雅貞發覺手腕上的禁锢松了些,便假意斂眉害羞,嘴上先對着,“有人。”
衛暄稍稍松了手,剛想開口回應,就被崔雅貞用盡全身力氣雙手合力推開,翻身慌亂地逃走了。
崔雅貞邊逃心中邊怒罵衛暄的無恥,他幾次三番的這般作态,是想做什麼。
她對滄濯院的後院并不熟悉,隻能逃回她昨夜睡的卧房,轉身插上門。接着,悄悄從門的間隙之中觀察門外。
許久,門外還是沒有出現人影,她終于放下心來,靠着門徐徐坐下,撫了撫胸口。
她現在對衛暄可謂是又懼又厭。
世人皆贊他"濯濯如春月柳,肅肅如松下風。",又可知他現在這般瘋魔模樣,她曾經也被他的表皮所迷惑,現下徹底清醒了。
正在她思考對策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貞娘,開門。”
他的聲音明明與從前無二,崔雅貞卻覺得他在威脅她。
崔雅貞連頭都不敢轉過去,急忙站起,死死堵住門,
“七表哥,你就放過我吧。”
門外那人卻是笑了,柔聲道:“貞娘,你也是有趣,一月不見我也成七表哥了,看來你也是有了其他表哥。”
說罷,那人又叩了幾聲門,“咚咚咚!”一聲一聲似是警告。
聞言,崔雅貞心中一顫解釋道:“玉臣,你讓我回家罷,我在這裡不合适,毀了我的名聲就算了,不能害了你啊。”
現下她隻能假作懵懂,不知他的目的,來乞求他微乎其微的放過。
聽見她虛僞可笑的話語,衛暄陡然一笑,冷聲道:“貞娘,你在說什麼,我并不在乎那些虛名,更何況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開門,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崔雅貞要被吓壞了,大腦飛速運轉卻又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幹脆破罐子破摔,帶着哭腔又道:“玉臣,我從前是心慕你,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法,現在甚至要我消失在人前,教崔雅貞消失,你根本就是不尊重我瞧不起我。”
這番她半真半假,語氣卻用情真切。若是她真失去了理智,是不會喚他玉臣的。
衛暄毫不留情,拆穿道:“貞娘,你從前幾次三番向我示好,說道心慕我,卻不過幾日你變轉頭投入他人懷抱,你是在戲弄我嗎?”
“我怎敢戲弄你,玉臣是你不肯娶我的,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不說你要娶袁家娘子的事。”
崔雅貞方才聽見他說‘戲弄’二字,心被提到嗓子眼,幾乎就以為他已經知曉了,但冷靜下來便想到他根本沒有機會知道。
崔雅貞悄悄轉過身去,從縫中窺見,門外的衛暄仍是那副眉清目明的模樣,不過蹙起了眉。
她聽見那人,語氣不悅,說道:“我與袁家娘子隻是權宜之策,貞娘我與你說過很多回了,你為何就是揪着不放。”
此時,崔雅貞知道已經瀕臨衛暄忍耐的極點了,于是乎主動開了門。
那人就在門口長身玉立,還是那個玉郎。
她故意面露悲痛,接着自嘲道:“衛暄你是衛暄最出色的郎君,是未來的家主,這番過後也會是重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難處。”
說完,她又上前一步使勁推開了衛暄,将他推下了台階。
惱道:“是是是,我不招人喜歡,所以家裡人都不喜歡我,父親母親也不愛我,你……你又怎麼會懂!”
她心道:衛暄是衛氏備受重視的嫡出郎君,即使是父母去的早,可衛家又有什麼人不愛他敬他。
而對面的衛暄聽了她的這一番話,不知想到什麼,愣了愣,反而不惱了,溫聲道:“好了貞娘,别鬧了,聽下人說你身上有傷卻不肯處理,我來為你處理,作賠罪。”
聽他主動遞了台階,崔雅貞便也想順勢下來,畢竟照現在樣子是怎麼都不可能逃出去的。
“嗯。”
回到卧房裡,崔雅貞坐在床榻之上,悄悄觀察着衛暄。
“貞娘,将袖子卷一下。”他目容沉靜,聲音愈發溫柔。
崔雅貞依言照做,又悄悄擡起眸子瞧着他。
蓦地,她愣住了,嘴裡被喂進了一個梅子,裹着糖霜,酸酸甜甜。
“有點疼,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