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侍女都喚她夫人,好似她真成了衛暄的夫人。
但她從未忘卻那日衛暄說的話。
他既要威脅她,她便也不讓他好過。
思及此處,崔雅貞将桌前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在一旁。
晚間,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速度極快以至于崔雅貞以為那是錯覺。
一個時辰後,衛暄來了。
他進屋後隻是簡單招呼,便坐在桌前看起手中的書來。
他身上散發着好聞的檀香,顯然是剛剛沐浴過後。
崔雅貞悄悄地睨着他。腹诽他,看書也不知去書房,倒是跑到這裝模作樣。
屋内靜得唯有他翻過書頁的聲音。
“你想如何?”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終于那埋于書中的人,擡起了頭,唇畔還是那抹淡淡的笑意。
“貞娘所指是?”
瞧着他這故作不懂的模樣,崔雅貞心中頓生惱意,“我與你日後如何?”
日後,日後自有打算,衛暄不準備全盤告訴她,那樣隻會讓事情愈發複雜。
“日後我自有安排。”他語氣溫和。
崔雅貞本卧在床榻之上,聽見他這敷衍的話便掀開被褥,赤着腳下了床。
她發髻淩亂,白皙的玉足踩在冰冷的地上,
徐徐走至他面前,一把拉走他手中的書,問道:“表哥究竟想如何?”
那書被重重的砸在一旁的圓桌上。
衛暄神色驟冷,問道:“貞娘,你要如何?”
“我想要一個答案。”她倏然湊近。
衛暄神态自若,淡淡道:“日後我便會親自與你解答。”
面前的郎君身着白色寝衣,烏黑的發絲披在肩頭,墨眸隻是淡淡地看向崔雅貞,卻教她察覺其中的漠然。
“玉臣。”她輕聲喚道。
近在咫尺,衛暄清楚地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面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為之感到顫—栗—。
他太熟悉她了,她這是在蓄意勾—引。
“表哥,為什麼非得是我呢?”她露出困惑的神情。
衛暄微笑,“表妹,是你先惹我的,現下卻反來質問我。”
“可是……”她語未畢,
他起身,一把将面前的女郎撈入懷中,抱上床榻。
他嗅見了她發間的桂香。
氣氛逐漸旖旎。
躺在溫軟的床榻之上,崔雅貞正想擡腿踢向面前的男人,沒料到自己的想法早被他察覺。
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腿。
如藕般的小腿被修長寬大的手掌桎梏,溫潤細膩的觸感教衛暄眸色一深。
“做甚麼?”他啞聲問道。
崔雅貞偏過頭去,隻道:“阖該我問問表哥你要做甚麼?”
衛暄生得極好,眉目生光,含笑之時教人覺之可親,不笑之時又好似拒人于千裡之外。
隻是她現下無心欣賞。
“貞娘,躺好。”衛暄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面頰。
想到閑暇時所學之書,心中頓時有了把握。
“?”崔雅貞面上紅的厲害,突然驚慌,問道:“做甚麼?”
衛暄随手拿來床榻上的玉枕,将其墊在崔雅貞的玉腰之下。
“别怕。”他輕聲說道。
那晚,她明明也是受用的。
衛暄吹了房内的幾處燈火,崔雅貞眼前一黑,隐隐約約看得清頂頭的紗帳。
黑暗中,一雙手如遊蛇觸上了她的身軀。
那人猛地親了上來,強勢不容拒絕。
“唔。”她輕聲嘤咛。
她感受到了腿上有熱物湊了上了,想要往後撤去。
意識到她的退意,衛暄緊緊桎梏她的肩頭。
唇齒交纏,水聲啧啧,崔雅貞幾乎無法呼吸,一呼一吸都受他的控制。
許久,二人終于分開,寂靜的夜裡隻有崔雅貞急促的呼吸聲。
衛暄低着頭,先是親了親她的耳廓,又是臉頰與唇畔,流連過她的下颌,緩緩向下走去。
胸口,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