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祝影也才後知後覺她把祁音塵得罪了,一整天房間裡都彌漫着祁音塵的低氣壓,連楊易梵都感覺呆不住了,找借口出去透氣,而祝影也還樂呵呵地躺沙發上追劇。
變成鬼後也沒辦法刷手機,她現在僅剩的樂子就是追劇了。
她正在追一部驚悚懸疑劇,她看恐怖片的習慣是先知道哪些人不會死,然後才安心地看下去,得知祁音塵之前看過這部劇,她時不時會問他這個劇的高能部分,“這裡面的老頭會死嗎?”
“不會,第一個死的是穿紫色衣服的女人。”
紫色衣服的女人?還好現在還沒有出現這麼個人,危機暫時解除,祝影也放下心來。
【大暴雨夜晚,房間裡的老人和小孩已經睡了,三個中年人坐在火爐前,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三個人都默不作聲,敲門聲仍不停,吵醒了老人和小孩。
老人步履蹒跚,從樓上走下來,想去開門,被老人的兒子攔下,兩個人開始吵起來,剩下兩個女生開始勸架,敲門聲還在持續。
沒有人注意到,小孩獨自走到玄關,打開了大門,瞬間被門外的東西拖走。
小孩的尖叫聲吸引了還在吵架的人,小孩的母親開始崩潰大哭,然後追出了門,其他人也跟着跑出了門,小孩的父親第一個找到孩子,回到别墅。
其他人還沒回來,将小孩放到床上,男人下樓,聽到了有節奏的“轟隆”聲,循着聲音找過去,男人發現了正在運行的洗衣機——
以及裡面正在旋轉老人的頭。】
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屏幕的祝影也猝不及防地看到屏幕中出現的一顆滿臉血的旋轉的頭,吓得鑽進了牆裡,然後就聽到了祁音塵的低聲輕笑。
“你騙我!?”祝影也從牆裡探出頭,看着罪魁禍首,“那個老人明明就死了。”
祁音塵收斂了笑容,沉吟片刻說:“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還不等她有什麼反應,祁音塵又繼續說:“你知道對付惡鬼有一種辦法就是把鬼的頭顱割下來,分開消滅,一顆道具頭就把你吓成這樣,你還怎麼當惡鬼?”
誰要當惡鬼了?祝影也飄出牆,圍着祁音塵繞了一圈,他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打量,依舊是那個表情。
“你在生氣。”祝影也湊到他跟前,語氣非常肯定。
“哈!我怎麼可能生氣,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祁音塵推開她,起身離開了房間,幾秒後又折回來,挑眉一笑,“對了,兇手是那個小孩,除了他所有人都死了。”
“你!”被猝不及防直接劇透到大結局,祝影也氣得想追出去給他一拳,偏頭看向電腦,鏡頭剛好掃過那個小孩,小演員演技還很青澀,并沒有演出終極兇手該有的城府,但現在她已經沒有看下去的興緻了。
不過她還是想不通祁音塵為什麼生氣,不是,死的是她,她都沒覺得委屈,為什麼他還鬧起脾氣了?
晚上九點,山路來往都沒什麼車,祁音塵沿着之前的路又以龜速行駛了一遍。
可這次依舊什麼也沒找到,路邊不是山就是懸崖,或者隧道,根本沒有岔路能夠走。
“我打探過了,吳麻子那夥人今天都沒回來,如果不是死在裡面了,那就是他們找到了真正的不歸村。”坐後排的楊易梵口齒不清地說,又伸出手去搶薛茵蕪帶的零食,被薛茵蕪狠狠瞪了一眼。
而同樣瞪着他們倆的還有高治和,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帶上這兩個拖油瓶。
根據楊易梵的詭辯,這中“斑痕”就和病毒一樣,現在他和薛茵蕪痊愈,說明身體裡已經産生了某種“抗體”,四個人中他們反而是最安全的。
實在找不到,他們隻能掉頭回城,剛拐過一個盤山路大彎,前方就停滿了車,車門敞開,車尾燈閃個不停。
“堵車了?”楊易梵将頭探出後排,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這個點?”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拖後腿的,楊易梵第一個跑下車去打探消息,走向馬路邊上站着抽煙的男人,“兄弟,這前面是怎麼了?”
“出車禍了吧,堵了有十幾分鐘了。”男人語氣輕快,看了一眼楊易梵滿臉的胡子,從兜裡拿出一包煙,“來一根?”
“不,不了,肺不好,戒了。”楊易梵随口編了個借口,沒想到那男人聽完後像是找到了共鳴,拉着楊易梵扯了一大堆他以前窮的時候吸差煙導緻肺不好的經曆。
等他終于脫身,發現他們幾個人早就離開了,還給前面一個車主留了信息,讓他守車。
楊易梵帶着怨念守在車裡,沒幾分鐘,前排車輛就開始動起來了,他在心裡想象這群人不給他道歉被他扔在路上,走回去的慘樣,想到最後甚至笑出了聲。
“嘭——”
從旁邊草裡竄出來的東西直接撞上了他的車,被彈出去。
這山裡還有野獸?楊易梵能感受到這東西沖過來的勁兒非常大,不可能是小動物。
他下車查看,那東西卻不見了,楊易梵檢查了車底,也沒找到,那東西應該被吓跑了,地上一滴血都沒有,他車速慢,那東西應該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