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村民也不再管外鄉人,攙扶着村長趕往廣場。
廣場座落在整個村的中心位置,中間擡高十幾米搭了一個台子,台子中間有一塊地面顔色明顯與周圍不同,看樣子應該是放雕塑的位置。
村長隻看了一眼空曠的台子,就想好了對策,“扶我去老趙家,我親自和他說。”
又吩咐離她最近的一個紮着兩根辮子的小女生,“小荷,你替奶奶好好照顧貴客。”
小荷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行事卻異常成熟,隻回了簡短的一句“是”,就着手給他們安排住所。
等待的這段時間,陳起環顧四周忽然想站上台子,擡腳踩上第一塊台階就被人拉住,語氣兇狠:“踩什麼踩!”
“這台階不是給人踩的,那建來做什麼?”陳起心想這村裡人不多,規矩倒挺多的。
“誰說這是給人建的了,這是給神建的。”說話的人是個癞子,叫王六,把陳起拽下來之後,還用自己的袖子在台階上擦了幾下。
祝影也這才注意到這台階并非普通的石闆路台階,反而像是玉石,不過她還麼沒見過這麼光潔的玉,一點瑕疵都沒有,足足有十幾層梯子圍着中間的台子搭了一圈。
很多村子都喜歡搞神佛那一套,明明村裡的人飯都吃不上了,還要浪費資源在這些神佛上,陳起最是看不慣搞這些虛無的人,陰陽怪地說:“那看來你們這村裡有人不敬重你們這裡的神呐。”
“少血口噴人,要不是這幾天你們這些外鄉人進村了,我們村怎麼會接二連三地發生怪事!”王六這話說完,村民們也怒不可遏,開始罵起來。
“一群劫匪,沒見過好東西,什麼都要偷。”
“偷東西就算了,還打傷人,老趙的腿現在都沒恢複。”
……
“你們說的是前幾天進村的人?”楊易梵結合他們嘴裡的罵的内容,瞬間想到了吳麻子那夥人。
“怎麼?你們認識?”王六警惕地看着楊易梵。
“當然!他們搶了我們的東西,我們還要找他們算賬呢!”楊易梵看他那副蓄勢待發要打一架的樣子,知道他要是敢說一句認識,那拳頭就到他臉上了,索性瘋狂诋毀吳麻子,畢竟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果然聽了他這話,村民們防備心降低了一些,向他們倒了不少苦水。
他們村地處偏僻,人員來往都是本村人,幾乎是看不到外鄉人進村的,不過他們也并不是什麼排外的人,所以吳麻子那夥人來的時候,他們一開始還是很熱情地招待這些人的。
誰知來的是一夥貪财之人,來村的第二天,就打傷了老趙的腿,把老趙家洗劫一空,然後逃到了山裡。
老趙是個單身漢,也無兒無女,六十多歲了,現在斷了腿,連下地走路都困難。
誰知那群人居然還不肯收手,這次竟然把他們村的神像給偷走了。
之前動手打人的王奶奶慈善地站出來,擡起手拍了拍楊易梵的手臂,“對不住了小夥子,我們也是被那夥外鄉人搞怕了,所以才對你們……”
話還沒說完,之前扶村長離開的那個男生又折返回來,滿頭大汗,哭喪着臉說:“不好了,老趙,老趙他沒了。”
“怎麼會?”
“我們進去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臭味,進去才發現,老趙早就沒氣了。”男生擦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淚,領着衆人到了老趙的家門口。
推開院子門,撲鼻而來的腐臭味,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走進屋裡,那臭味更是難聞,楊易梵隻是待了幾秒就難受到跑到院子角嘔吐。
女人拉着還比較小的孩子站在了屋外,高治和猶豫了一下,看祁音塵臉色都沒變徑直走進了屋裡,也挺直腰背走了進去。
并沒有想象中的恐怖畫面,那個名叫老趙的人就躺在床上,發現他屍體的村民,找了一塊白布把他的身體從頭蓋到了腳。
不過床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蟲,正在慢慢蠕動,看起來還是讓人忍不住驟緊眉頭。
“老趙這是被那外鄉人給害死的呀!”其中一人大喊一聲,臉上流下兩行淚。
其他村民也苦着臉跟着應聲,“是啊!老趙你一路走好!”
旁邊站了一個胡子有些發白的人,看了這些村民一眼,卷起蓋住老趙腿的白布,整個右腿隻剩下大腿,傷口不齊整,血肉模糊,還有些肉塊和骨頭粘連在一起。
站最前面的村民看清楚後,疑惑地開口:“這怎麼會這樣?老趙的腿怎麼會直接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