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像寵物一樣,當堂表演握手和坐下,這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南華,因為他的事迹,這個契約還有個綽号叫寵物契約。
祁音塵非常滿意地把契約收好,接着正色道:“我在她身上發現了一種特殊的印記,叫做七日印。”
說完見衆人一臉懵,祁音塵直接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像磚頭一樣厚的舊書,封皮半吊着,内頁泛黃,然後非常随意地扔給了陳起,“最後幾頁裡。”
祝影也懷疑這本書就是這麼被他這麼到處亂扔才變成這副樣子的。
陳起翻開那本舊書,祝影也湊過去看,隻見那書上的字體極小,比大多數書籍還要小三倍,這麼厚一本書,字體還這麼小,裡面不知道記載了多少内容,而祁音塵居然還能大緻記得這裡面陣法的位置。
這讓祝影也暗暗佩服的同時心裡升起了一種想超越他的沖動,也許是因為剛剛簽的那份員工守則讓她不由自主把自己當作了一個“捉鬼師”。
不過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這麼多人裡她怎麼就隻想着和祁音塵比,從來沒想過别的人,追其原因估計是因為高中的時候和他比習慣了。
“找到了。”陳起指着上面寫的内容,一字一句讀道:“七日印,分為母子咒,下咒人為母,中咒人為子,中子咒者手腕會出現一個印記,印記随時間加深,第七日若母咒未除,必喪命。注:此咒暫未找到别的解法,唯一的解法是找到下咒人,也即母咒者,勸其主動解咒。”
祝影也一聽,立刻着急起來,“你是說許佳然身上被人下了這麼毒的咒,那現在第幾天了?母咒又怎麼找,有什麼标記嗎?”
祁音塵沒有回答她,似乎是在斟酌該怎麼開口。
但是他這一猶豫,祝影也忽然意識到了她先入為主了,她還一直把許佳然當成七八年前那個說話直來直去的女生,“是她下咒給别人是嗎?”
“是,也不全是,在她身上同時存在七日印母子兩種咒。”祁音塵不知道許佳然想做什麼,但是他覺得許佳然應當是知道那個下咒給她的人,至于她是不是同樣在那個人身上下了咒,就不得而知。
“所以你給了她什麼東西?防身用的?不過不是說這七日印沒有别的解法嗎?”陳起還以為祁音塵開竅了,鬧了半天還是一塊木頭。
“一張變色符而已,我騙她說今晚變黑色就不用來找我了,變紅色就來找我,但是那張符其實隻能變成紅色。”如果許佳然用相親做餌,那麼和她結婚的人就是她池中的魚,她是握鈎人,這魚進了她的桶,就隻能被她拿捏,可作為捉鬼師,一旦被人利用,後果難以想象。
祁音塵這麼做除了不想被許佳然牽着鼻子走,最重要的是他永遠都不會把自己放在魚的位置,任何會讓他昏了頭的事,他都會舍棄。
祝影也心裡清楚,許佳然今晚不會來的,但是她不想明明知道許佳然有困難還能做到什麼都不管,不想再像當初許佳然突然消失了而她什麼都沒做那樣,“我想見她,就在今晚。”
對上祝影也的眼神那一刻,祁音塵立刻就動搖了,雖然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阻止他,告訴他一旦他們先聯系上許佳然,他們就變成了魚,中午許佳然提到祝影也,他知道是故意的,目标不是他,是想讓祝影也心軟,所以他沒有對祝影也說過隻言片語。
甚至還有意無意引導祝影也發現許佳然的真面目,現在看來一點效果都沒有。
“陳起,你負責。”祁音塵說完這句話就把自己關進了研究室。
祝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總感覺祁音塵離開的時候有些氣沖沖的。
“簡延年,你來搞定,手機裡有備注。”陳起把手機扔給簡延年後,就跟着祁音塵一起進去了,“不是,既然你沒有在中午見面的時候和那誰說,而是讓她來找咱們,那說明你是有安排的,怎麼現在突然就改主意了。”
“就算我不安排她們見面,你覺得以她這麼鬧騰的性格,不會自己想辦法,反正結果都一樣何必折騰。”祁音塵神色看起來有些郁悶,但在紙上畫符的手卻十分穩當。
陳起探頭一瞥,嚯,全是一些聚魂咒,這是怕兩人見面的時候,對面加害祝影也嗎?再一想不對啊,之前簽的那份契約不就是專門防止祝影也擅自行動才簽的嗎?怎麼現在看起來,那個契約簽不簽都一樣,陳起摁住祁音塵繼續畫符的手,強迫他停下來,問他:“你為什麼改主意?”
“是啊,為什麼會改主意?”祁音塵盯着符上未幹的朱砂墨,企圖透過這層墨看到下面的符紙,就像他想通過自問看清楚藏在他心裡最隐秘的那一層想法,明明上一秒還堅定自己決不做池中魚,可為什麼一遇到祝影也就什麼都不顧不上了。
“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最近有些過于縱容祝影也了嗎?甚至已經超過了一般同事的範疇,如果今天不是她,是我們辦公室裡其他人,你還會改主意嗎?”陳起看着還是聽不懂的祁音塵,長歎了一口氣,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因為你對她的感情不一樣,你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