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音塵這麼一鬧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祝影也知道祁音塵剛剛上任,還有得忙的,把他趕出了房間。
他們倆像磁鐵兩極一樣,隻要距離一近,準貼在一起,然後就隻顧着大鬧了什麼也做不了了。
祁音塵雖然舍不得,但是也知道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走之前隻留下了一句,“再等一等,我一定會讓你自由的活在這個世上。”
祝影也不知道祁音塵要做什麼,但是那天之後,祁音塵徹底忙了起來,從早到晚都見不到人,隻知道他甚至在議事堂開了個隔間吃住都在那裡解決了。
每天形形色色的人出入議事堂,多數的人滿面紅光的進去,惱羞成怒的出來,祁音塵的提案目前反對的人占了多數。
祝影也待的這個别院沒什麼人來,但是連她都聽到了不少罵祁音塵是在異想天開的人,想來進展得不是很順利。
被關了好幾天黑屋的陳起終于被放了出來,除了臉上長了一圈胡茬,倒看不出受了什麼罪,甚至仔細看好像還胖了不少,剛出來甚至來不及收整就跑向了儀式堂。
祁音塵正埋頭處理幾堆山一樣高的資料,聽到來人的腳步聲,沒擡頭,不耐煩地說了句,“不是說了這個點不見任何人嗎?”
“祁主事好大的官威。”陳起忍不住調侃,說完就笑了起來,這畫面實在不是他能夠忍住不笑的,畢竟他和祁音塵太熟了,不管看他再冷臉,都隻會想到他幼稚的一面。
祁音塵驚喜地擡頭,陳起被放了出來,說明吳家開始在讓步了,這大概是他這幾天唯一收到的好消息了,不過看到蓬頭垢面的陳起,有些嫌棄地說:“你好歹收拾一下再來見我吧?”
“我有事問你,懶得去收拾了,聽說你最近在搞什麼新制度?”陳起知道祁音塵間歇性迸發的潔癖,不過他又不是走親戚來串門的,還要講究排場。
“是,不過不是很順利。”祁音塵想過很難,但是沒有想過這麼多世家裡隻有一兩個人沒有明确提出反對,“我想重新拟定一個誅鬼方案。”
一個徹底推翻之前沿用了近千年的誅鬼陣法的制度。
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于所有鬼都直接用能夠讓鬼魂飛魄散的誅鬼陣,而是分成幾個等級,越兇殘的鬼,用越殘酷的陣法。
這麼做不僅是為了祝影也,他這一路上,也見了不少真的可以說是無辜的鬼,對着醫院裡的鬼嬰兒用誅鬼陣的時候,他看着那些單純眼睛,真心覺得它們可憐。
活着的時候就夠痛苦了,結果連死都無法得一個善終。
他們捉鬼師對轉世一說是有些迷信的,否則也不會将魂飛魄散看成是對惡鬼的懲罰。
但是這隻是他自己的想法,其他捉鬼師并不會覺得鬼可憐,捉鬼師和鬼對立太久了,如果有哪個捉鬼師跳出來為鬼說話,那必定是要受到嚴厲的處罰的,罪名就是和鬼勾結。
他甚至都想好了該如何把這個方案實施下去,既然對一個人定罪都要分為主觀惡意和客觀犯罪,對鬼何嘗不能這樣做,陳起之前對鬼進行等級劃分的能力,足以判斷一隻鬼害了多少人,隻需要再研究出一個可以檢測鬼惡意的陣法,就好了。
這樣就能不冤枉任何一隻鬼,也不放過任何一隻鬼。
陳起聽完他的想法罕見的沉默了。
“連你也不能理解我嗎?”祁音塵想陳起不管怎說也是陪着他一路走來的搭檔,那些無辜的鬼他也是看見過的。
“不是不理解,而是我得知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你的想法可能沒有辦法實施了。”陳起停了一下低聲道:“是關于祝影也的。”
祁音塵起身迅速把門給關上,拉着陳起去了内室後才問,“什麼事?”
“我從吳遊川嘴裡聽到的,當然他估計也隻是偷聽的,不全,祝影也現在變成這樣,應當是有人在她的身上做實驗。”
見祁音塵臉色一沉,又解釋道:“當然不是那種生物實驗,而且目前來看實驗在她車禍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完成了。”
祁音塵不是傻子,也知道祝影也身體裡那麼足的陰氣,一定是有人刻意做的,“可是這個實驗的意義是什麼?”
“你知道我們捉鬼師中有人竟然在羨慕做一隻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