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要強,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你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會開心很多。”祁音塵希望她能夠過得糊塗一點,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會擋在她前面。
“可是我們倆都是一樣的不是嗎?甯願活得痛苦一點,也要追求那個真相。”聽了祝影也的話祁音塵的神色開始松動,但是瞧着仍然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于是祝影也扭頭親了親祁音塵嘴角。
祁音塵眼神微微一動,掠過一抹藏不住的歡喜,又覺得自己這樣妥協得太快,不情不願道:“你也隻有這種時候才願意主動。”
“不喜歡?”祝影也擡手輕輕揉着他微微發紅的耳垂,這個人是真的害羞,每次他們有什麼親密舉動,他都會臉紅,但是不得不說,祝影也很喜歡他這種反應,讓她覺得很有成就感,自己是真的有被需要。
“我喜不喜歡你不是最清楚了嗎?”祁音塵看出來了,祝影也有這種很喜歡在這種時候調戲他的癖好。
“那我做了你喜歡做的事,你是不也要回報我?”祝影也勾着祁音塵的脖子,和他額頭相觸,“反正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有你不是嗎?”
祁音塵是徹底拿她沒辦法,簡單把陳起聽到的信息,和他的猜測告訴了祝影也,雖然沒有提到祝影也的父母,但是從祝影也逐漸黯淡的神色裡,也知道她想到了。
“應當是為了權力吧,王齊安他是擡棺人的後代,但是沒有遺傳到上一輩的通靈力,他能變成今天這樣,少不了後面的人為他謀劃,至于祝樂梅……”祝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直到現在都沒找到祝樂梅的蹤迹,不知道躲去了哪裡,她也不知道祝樂梅當初是為了什麼明知她活不下去,依舊要把她生下來。
意識到自己又在因為那兩個人傷神,祝影也立刻振作起來,把所有念頭抛開,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那個罪魁禍首,“所以那個把我當作實驗品的人他正在南華山上?一個身患重病急于找到活下去的辦法的老人,這樣的人在南華山很多嗎?”
“議事堂幾乎都是這樣的人,世家新一代的家主都還沒上任,如果不是我爺爺重病,我也不會這麼快上任。”他們捉鬼師隻要是還有餘力能夠捉鬼的,大都下山去了,剩下的自然都是一些身體不行歲數大的,不過這些上了年紀的人,擁有積累大半生的經驗,留在山上可以當老師,也可以負責協助處理山上的大小事務。
也就是說能夠被排除的對象很少,祝影也又問:“你現在有懷疑的對象嗎?”
祁音塵搖頭,“最多能夠排除掉那些明确表示支持我的人,那個人既然當初選擇了給已經變成鬼的胡賴下忌言咒,說明藏得很深,他一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把自己暴露出來,剩下的不支持我的人裡,人太多了,實在是看不出來。”
“那這麼說那個人是個口是心非的,嘴裡說着反對,心裡卻想着同意,那他一定和别人的神情是不一樣的。”祝影也想了想道:“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看一看這些人嗎?那個人對你設了防所以你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一定會露出破綻。”
第二天祁音塵還真的把祝影也給帶去了議事堂,祝影也都沒想到竟然是把她藏進了鈴铛裡。
說來祁音塵每次來見她的時候都是把鈴铛給摘掉了的,因為怕她會覺得吵,所以她也一直沒機會看到這個象征着主事人位置的鈴铛。
沒想到第一次見竟然是拿它做了自己的容身之所,祁音塵步子邁得很平,一路走來,鈴铛都沒發出絲毫聲音,這讓原本一直捂着耳朵的祝影也放下了手。
還沒走到議事堂,祝影也遠遠看到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趕早的人,一時覺得有些心虛,再怎麼說這些人也是捉鬼師中的精英,忍不住問了句:“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除了我爺爺,沒人能發現。”其實如果不是因為祁曾秋太了解這個鈴铛了,祁音塵自信連他爺爺都無法破解他畫的這個研究了一晚上的障眼法陣。
“祁主事人。”看到祁音塵,那些人立刻拱手作揖。
祁音塵收起了笑,目光從衆人臉上劃過,隻微微點頭以示回應,這個動作卻無疑給了其他人壓迫感,心道今天又是一場硬戰。
祝影也被祁音塵這極快的變臉速度給驚到了,祁音塵突然釋放的強烈的氣場,讓她突然産生了一種無措感,不知道哪一種性格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