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陳起嘴裡的結婚證更珍重,這個契約永不失效。
親耳聽到祁音塵說将自己的命和她綁定在一起祝影也說不感動是假的,可長久以來沒有得到過太多愛的她,下意識的反應是自己值不值得他這麼做,可是她又不敢問出口,怕問了會輕賤了祁音塵的感情。
祁音塵很敏銳地發現了她的神情從歡喜突然變得很無措,甚至開始回避和他對視,并不是隻有這次這樣,每次當他們的親密關系再進一步時,她就會開始出現抗拒的情緒,他以前隻當是她還沒有适應,現在看來,她在害怕。
害怕真心錯付,害怕再次被抛棄。
祁音塵擡起祝影也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然後認真道:“記得嗎我說過你是一隻好鬼,而我勉強也算個好人,我們配得上一個有一個好結局。”
他不是個喜歡把話說得太滿的人,比起嘴上說的,他更想用行動給祝影也安全感,他們已經努力走到今天了,以後隻會更好。
祝影也沒有說話,将頭輕輕放在他的肩上,祁音塵能感覺到她在慢慢親近自己,也許她的心結還要很久才能打開,但好在他們有在一起努力。
“對了,陳起和林玖說要給我們辦一個慶祝會,一是慶祝你當了主事人,二是慶祝我恢複自由了。”祝影也擡起頭,向他轉述陳起的原話。
“叫上簡延年和老劉一起吧,還有一個值得慶祝的,邺街又隻有我們一家捉師事務所了。”針對吳永波這次違反規定擅自出逃,其他長老主張再加罰一條,停掉他名下的所有産業,包括他入股的吳遊川開的事務所。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終于又能開張了。”祝影也說完跳下床,“那我讓通靈鳥去送信,老劉不喜歡用手機。”
祁音塵被祝影也興奮的情緒帶動,心思一轉,“那我讓陳起下山買東西的時候順便帶點酒回來。”
“山上不是禁酒嗎?你一個主事人帶頭喝酒,影響不好吧?”祝影也故作嚴肅地譴責祁音塵。
“這都是以前的主事人定下的規矩,但是據我所知,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沒少偷着喝過。”在外人看來祁曾秋作為主事就該是嚴肅,冷清自持的,可隻有祁音塵知道,他們不過也是普通人,開心了會笑,難過了會哭,有貪欲也有愛恨。
“哎呀呀,原來你們祁家人,都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祝影也三兩下寫好信綁在通靈鳥腳上,轉身調侃祁音塵。
“你把那些弟子想的太老實了,陳起下山帶酒那招還是以前跟師兄們學的,這些弟子們也和普通學生一樣,會想辦法在老師眼皮子底下作亂。”祁音塵鈎住祝影也的手,将她帶到身邊,“而且我們的好好學生祝班長,讀書的時候難道不也逃過課嗎?”
“你怎麼知道?”祝影也吃驚地看着祁音塵,她高中的時候逃過一節的課,那應該是她學生生涯唯一一次逃課,不過翻牆翻到一半就被保安攔住了,她本來以為以班主任的性别偏見,會嚴厲處罰她,沒想到隻是讓她寫了一份檢讨,甚至沒有對任何同學提這件事。
“也許是因為我那個時候有一大半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吧。”祁音塵也沒瞞她,他注意到她沒來上課,他那節課上得也心不在焉,幹脆謊稱上廁所,出了教室,經過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她正在寫檢讨,“你那個時候哭得還挺慘的,我差點就沖進去找你了。”
是嗎?祝影也倒想不起來自己哭過了,她當時聽到祝樂梅快生孩子了,那個時候害怕祝樂梅有了孩子徹底不要她了,一時頭腦發熱,竟然想去找她,“不過,還好你沒進來,要是我被你看到哭的樣子,估計會更讨厭你。”
“讨厭我?”祁音塵聽到這三個字,懲罰性地咬了一下祝影也的嘴角,“那你倒是說說我那個時候怎麼惹到你了。”
“你那個時候難道不讨厭嗎?每天拽得像個少爺一樣,家境好長得又好看,脾氣那麼差卻有那麼多人願意和你說話,情書禮物每天都能收一抽屜。”祝影也承認自己就是嫉妒了,她那個時候就是個陰暗的小女孩,看不慣祁音塵那麼輕松就擁有一切,他還不珍惜,“對了你還扯我頭發,算上後面,兩次了!”
“我說那兩次都是意外你信嗎?要不我讓你扯回來?”祁音塵将頭低下送到祝影也跟前。
祝影也用手在祁音塵頭上胡亂揉了一把,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其實那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是因為班主任說過一句話,我第一次考試赢過你的時候,班主任說,‘男生就是比女生聰明,你隻要努力一點就赢過我了。’”
“那看來班主任果然是在胡說八道,你真的很厲害,我後面怎麼努力都考不過你。”祁音塵知道她的心結,祝樂梅對她說過‘你為什麼是個女孩’的話,她那個時候一定是想要努力向祝樂梅證明,女生不比男生差。
“那當然,我打小就聰明。”祝影也絲毫不謙虛,在那個成績是的評判一個人好壞的唯一指标的環境下,她也正是靠着這份自信,才沒有因為生活窘迫變得很自卑,祝樂梅和王齊安把她養得很差,可是她有在好好讓自己長大。
“嗯,正好我比較笨,我們倆真是天生一對。”祁音塵用頭蹭着祝影也的臉頰,像一隻讨好賣乖的小狗。
“少來哄我,你套路我的時候,可一點看不出來笨。”祝影也被蹭得很癢,用手去撓祁音塵的腰側反擊。
祁音塵的腰腹沒有一點贅肉絲毫不怕癢,任由她撓,“我要是聰明,怎麼會把你放跑這麼多年,甚至中間還被一個小人乘虛而入,你說你都見過我了,眼光難道不該高一點嗎?”
祝影也知道他又開始吃醋了,她也搞不懂為什麼他會這麼在意陸思恒,難道是因為她死後第一個想要找到的人是陸思恒?但是陸思恒當時确實哭得很傷心,所以才會讓她誤會,“我喜歡他不及喜歡你的十分之一,真的。”
“我就比他好十倍啊?”祁音塵不滿地咬在祝影也的脖子,手捏着她腰上的癢癢肉,“威脅”意味十足,“重新說。”
“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他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祝影也掐不動祁音塵的腰,被他纏得沒招,隻好手腳并用,擋住他想撓她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