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杯,大家剛放下杯子,門口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這麼快他們偷喝酒就暴露了?
敲門聲越來越局促,頗有裡面的人不應答,就要推門闖入的架勢。
陳起被吵得酒醒了一大半,示意大家安靜,大吼一聲,“誰啊,這麼晚了。”
“祁主事在裡面嗎?”是一直跟在祁曾秋身邊照顧的管家的聲音。
陳起和祁音塵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找人都找到他房間裡來了,祁音塵給了陳起一個先别說話的手勢,然後問道:“是爺爺出什麼事了嗎?”
“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老人家忘性大,白天還有沒交代完的事,怕現在不說之後又給忘了,所以還請祁主事現在來一趟。”管家聽到祁音塵的聲音,松了口氣。
話音剛落,門從裡面打開,出來的人除了臉頰有些紅潤,神情清明。
祁音塵跟在管家身後,走出一定距離後開口道,“爺爺究竟出什麼事了,這麼着急找我,恐怕不止是有事忘了交代。”
管家看着祁音塵欲言又止,最後将人帶到祁曾秋房間門口後才道,“您自己進去看看吧,祁家主恐怕熬不過今晚了,他囑咐我,替他下葬這件事隻能交給您來做,除了您,誰都不能看見。”
“怎麼可能,爺爺他身體這麼好,怎麼就活不過今晚了?”祁音塵眼皮猛跳,推門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隻是表象罷了,祁家主内裡早就虛空了,撐着一口氣,也隻是不放心讓您這麼年輕就獨立撐起南華山,現在知道您有這個能力做的比他更好,辛苦了一輩子,也終于有機會休息了。”管家說完自覺站到門口,不再進去半步。
祁音塵始終不敢相信白天看着那麼健康的一個人,現在竟然就要說不行了。
快步走進卧室,床上除了一團亂糟糟的被子,什麼也沒有。
祁音塵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沖管家道,“快派人下去找,我爺爺被人帶走了。”
管家聽了沖進卧室,發現果然人不見了,他一下就慌張起來,嘴裡不停嘀咕,“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叫人守住了的。”
祁音塵見管家已經慌得六神無主,知道他陪伴了爺爺幾十年,感情深厚,“南華山戒備森嚴,那個人帶着爺爺下不了山,跑不遠的,我去叫人。”
“不行!”管家叫住走得飛快的祁音塵,“祁家主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這種時候了還要在意這種事嗎?最重要的不是把人找到嗎?”祁音塵知道很多捉鬼師和鬼糾纏幾十年,死後早就不人不鬼了,所以捉鬼師死前都是交給最親的人斂屍,也算是保留了最後的體面。
“不,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看到,這是你爺爺的命令,你難道連他最後的話都不聽了嗎?”管家在這件事上異常執拗,一副祁音塵不答應,他就以死相抗的模樣。
祁音塵還在猶豫中,隻見陳起急得滿頭大汗向他跑來,氣都沒喘上,就道:“上當了,那個人的目标是祝影也。”
陳起簡單解釋了一下祁音塵被叫走後發生的事,大概就是他們剩下的人被接連叫走,去了才發現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回來之後就發現祝影也不見了。
本來以為隻是祝影也自己無聊到處去逛了,沒想到卻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那隻鬼我帶走了,不想看她有事,天亮之前去後山祭園。
——孟婕筠
“這個孟婕筠是誰?你們的仇人?”陳起将紙條攤開在祁音塵跟前。
祁音塵搖頭,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目标不是他和祝影也,扭頭,管家滿是溝壑的臉上,表情驚恐地瞪着紙條上的字,“這個人爺爺認識,爺爺出事也和這人有關是吧?”
管家聽到祁音塵的問題愣了一下,緩慢擡頭,表情比哭還難看,事情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苦澀道:“這個人是你外婆。”
-
祝影也看着一個二個被接連叫走的人,等的有些無聊,剛準備飄出去看看,門就從外面打開了,門口站着王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