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提前返回朝陽附小。”葉羨安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也跟着笑了起來。

“哎呀呀，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的葉上将也會爬樹。”張子涵捏捏葉羨安那張如玉臉蛋，捏着捏着，又撲進了葉羨安懷裡，忍不住湊上去親一口。

然後踩到稍微高一點的地方，趴在橋欄杆上對着河流放聲大叫。

“啊——————！！！！！！！！”

“子涵，小心！”葉羨安扶助張子涵的腰肢，以防她掉下去。

“啊——————！！！！！！！！”

“我們一定會赢的！！！！！！！！！”

“我對着山川河流發誓，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是，我們一定會勝利的！”葉羨安語調溫和，可語調掩蓋不了他語氣的堅定。

葉羨安和張子涵兩人遙望遠方，望向江水流來的地方，江水輕柔，緩緩向北流，不知來處，不聞水聲，但它的流向，一目了然。

“及民，我好久沒有去見過父母了，你陪我去見見他們嗎？”張子涵問葉羨安道。

“好。”葉羨安道。

兩人走下橋，買了點祭拜用品，在商場裡提了一輛光車，朝着空山駛去。

光車停在空山腳下，山中草叢将小路淹沒，兩人隻能一路清掃一路向上。一路上，張子涵注意到，少了人類的幹擾，空山正一步步恢複原貌，小路旁的陵墓也融入大自然之中。

兩人先到的地方是空山觀，此處外牆倒塌，露出觀内模樣，碎石滿地，黃葉堆積，藤蔓爬牆，還可以見到山蟲逃竄。

離開時留下的屍體已被清理掉，觀内無人。

張子涵走進去，站在幾年前練劍法的地方，這裡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往日的場景曆曆在目，可已缺一人。

張子涵轉頭，看見葉羨安這在撫摸那一座關帝像，關帝像久無人打掃，早已灰塵蜘蛛網遍布。

“我當年正是看見了這一座關帝像，才會推開後殿的大門。”張子涵上前道“一座普通道觀供奉這樣一座橫刀立馬關帝像，這座道觀的主人又是何等人也？”

“原是當世大将軍！”

“及民，這座雕像代表了師父畢生的理想。”張子涵問道“你呢？你的理想是什麼？”

“家人平平安安。”葉羨安垂眸，陽光溫暖他半邊身軀，張子涵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是願望，不是理想。”張子涵站到葉羨安身邊，本想握住他的手，思及現在問的問題，有放棄“理想不是迫于現實的願望，也不是長輩強加的目标，而是人對未來的希望與想象。”

“和一個人問兒時的你，你長大以後想要做什麼差不多。”

“及民，你的理想是什麼？”

葉羨安沒有立刻回答，張子涵也沒着急，在原地等待，等了一會，卻看見葉羨安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及民，你看我幹嘛？”張子涵滿臉問号問道。

葉羨安抱起張子涵，将她放到之前掃去灰塵的關帝像底座上，擡頭仰視張子涵，兩人一上一下對視着。

葉羨安的眼神讓張子涵全身古怪，道：“及民，你為什麼要把我抱到底座上，還這樣看着我？”

太陽西斜，陽光穿過殿門，照亮了葉羨安的面孔，也照射到了關帝像和關帝像底座上的張子涵身上。

蛛網遮不住關帝像的莊嚴肅穆，關帝眼神深邃，靜靜注視着神座下的這對男女，一把青龍偃月刀刀刃正好對着他們，刀紋絲不動。

“成為榮耀”葉羨安沖着張子涵斬釘截鐵道“成為人類的榮耀！”

張子涵撫摸葉羨安真實的面孔，再抱住他，道：“你會成為榮耀的。你是我的榮耀。”

從空山觀出來，兩人拿出光劍，葉羨安在張子涵身前，兩人掃清路上的荊棘，找到觀光廳，再找到旁邊的墳墓。

墳墓上有兩座石碑，都沒有寫名字，一石碑插在土裡，一石碑躺在坑裡。

葉羨安看到一塊石碑躺在土坑裡，思考這個土坑的用處，在張子涵清理出一塊墳墓時，他霎時間知道了這塊土坑的用處，一聲不敢吭。

張子涵拿出三根香，點火，燃香，點了好久才點燃，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