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之親戚,誣母親之妹,即是那不常見的姨母與姨父謀逆。皆是因朝中有人從中作梗,終成這株連三族之罪,才會将此禍波及蘇氏之門。
現今這春花未被我逐出府外,估計那親戚他不會怨恨我蘇家,亦不會去私下告姨父謀逆之罪。上次赴宴偶見,這姨父為人本分,見到生人甚至會有拘束之态,他怎會行此大錯?但姨母本人卻頗為心思活絡,不知是從哪裡被人尋了把柄,還是其本就有不臣之心?還需細細命人察探一番。
且不說這謀逆是真還是被人所誣陷,隻是若去揭發此罪行,該不會僅因那親戚為春花一人而行,此事亦是對姨母姨父頗有怨恨,若能化解其兩家之怨意,可解此危機。
這是思量的深遠了,若隻顧我相府之事,那便是待通商之事辦成了,獲一免死金牌,若日後府中有難,皇帝或可将母與胞弟之流放所免。
至于府内之人皆獲奴籍,亦可在獲罪之前将衆人自行遣散,便不會被此禍所累。過了這陣風頭,再将衆人招攬于府便是了。
我蘇府落敗了些必然,但可避禍。
至此,府中之難便可解。
至于旁的,嫡女父親被貶後,這嶽王府亦無什麼好日子過。
蘇府與嶽王府為世代之交,朝中政敵自然是希望兩家勢力盡消,才能痛快。想當初母族獲罪,畢竟還留着性命,可于那嶽王府便是血雨腥風了。
想至于此,這玉柔心中似如刀割,眼框竟有濕潤之狀。
“怎的如此,難不成這身體還有原主些許記憶?這性子不能如此之軟,事情且多着呢。”硬将這眼淚憋了回去。
大緻的緣由,皆是因大皇子欲鏟除朝中異己,告與嶽龍所治水患之時,暗着昧下了那朝廷撥款,中入私囊。且将嶽王爺之舊事,尋了那一兩樁,挑了兩個家丁威逼利誘做僞證,便成了滅門之罪。
我此番若去那馬蔺國,這一往來即為一月。之後便與玉峰懇談,那半載之後從軍之事,使其允了。
那嶽王府之難為一載後,如若嶽龍将治理水患之事辦好,政敵的把柄便少了一件。加上有我父周旋,估摸着嶽家之難可解脫。
“小姐,那春華所做的幾樣糕點,咱亦帶給相國與夫人嘗鮮嗎?”
“且帶上吧,還有一物,金玉樓所購玉笛亦需帶去。”
“嘗鮮無不道春筍。”蘇玉柔與櫻兒說到:“你且去吩咐小廚房,将品相極佳的筍,撿來兩筐子,交與車夫。”
國都丞相府邸外。
此時,一衆人等迎于門外。蘇相國與夫人二人神态自若,頗有風範。
蘇玉柔珠圍翠繞,于馬車内下來,行了禮:“見父母二人精神矍铄,玉柔心寬不已。”
“嶽父,嶽母。小婿有禮了。”夏侯淵明亦精神抖擻。
“來了便好,快進門吧。”蘇母面上慈善,言道。
蘇玉柔挽與母親手臂,說笑着便步入自家相府之門。
玉柔雖挂着笑,心思卻異常清冷。
“相府鐘鼎之家,于半載後即為頹勢,再二載便成了廢宅。”
正巧借此時機,速與父親母親講明我所計算之事。
蘇府大宅,衆人至院内軒中落座,此處喚‘碧花軒’。
“今日既為姑爺與柔兒的歸甯之喜,亦是春日之宴,各人在這院中食瓜果,品春茶,共享此景吧。即為家宴,姑爺自便,不要拘謹才好。”
“蜜餞金桔、金玉羹,亦有這極佳的香椿餅。姑爺且嘗一嘗。”
二位長輩與夏侯淵明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