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你不喜歡這頭飾嗎?想必嶽世子定花了重金呢。才個兒看,小姐不是歡喜的很嘛,怎又收了起來?”
“櫻兒,你且将我平日之頭飾衣物收拾一番,你知道何物是世子所贈的吧,便将那些一同收進一處,待來日我退還于他。”
“小姐,怎的今日說了這番話?”
“我已嫁為人婦。那嶽世子于朝中為當今陛下的肱骨之臣,仕途坦蕩,他日必定找名門之女議親,怎可與我這有夫之婦混沌不清?于人于己皆為不妥。”
“小姐,你說的也是在理。雖說小姐與嶽世子自小交情頗深,平日裡總在一處,但一直都是将世子視為自己之弟。現在小姐已嫁入了王府,平日裡與男子相交确實應該避避嫌。
那這世子來信,小姐可需回之?若以往,嶽世子便是寫了這三四頁書信,小姐亦會将近日之事挑出幾件,既寫不全那三四頁,也定可寫滿滿兩頁寄去呢!”
“是啊,皆是以往之事。此番回信,便免了吧。
至于那星河舞館,既是其婚前所贈予我。每年生意興隆,紅利頗豐,那便去官府立個字據,将這紅利每至年歲,分利于世子吧。”
“小姐,僅你今日這番言語,便看得出對咱王爺可是真心實意呢!竟然将多年的竹馬之情也分得如此之清呢,若是王爺知曉您的這份心思,定是感動不已的。”
“他怎的會感動于此?呵呵……”蘇玉柔聽罷此言,面上露出那嘲諷之情,其心中苦澀有誰能識得?
“我若是能再嫁一番,既嫁嶽龍也定不會嫁他夏侯淵明呢!”
這櫻兒聽小姐如此言語,頓時張大嘴巴,驚的那下巴要掉了。
“小姐呀,你這是在說甚話呢?上次與五殿下談及與咱王爺緣分殆盡,怎的今日竟提出咱王爺不及旁的男子,這話若是傳入王爺耳中可如何是好呢?”
這回蘇玉柔便又笑了笑,隻是不似那嘲弄之笑,而是真個兒覺得可笑呢!
“若是如此,我是稱了心意,便可幹脆的予我一封和離書了麼?”
“小姐……”這櫻兒面露苦澀,“你若是對咱王爺有諸多不滿,那氣氣便也就罷了,怎的總是将‘和離緣盡’幾字挂在嘴邊?”
蘇玉柔面上仍是笑意盈盈,竟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妥?這櫻兒見其此狀,也實為不解小姐此舉呀。
“砰砰砰!”隻聽得那門外急切敲了幾聲,櫻兒便去開了門闩,見是夏侯淵明的貼身侍衛黃骅來報:“櫻兒姑娘,王妃是否歇下,王爺正邀前去。”
櫻兒方才的苦澀之情,頓時煙消雲散,見王爺竟遣人來招呼小姐,便笑言:“小姐,這王爺喚你去呢,我且為你更衣。”
此時,這蘇玉柔并不想挪動身子,便與櫻兒說道:“我今日乏了,你且去和那侍衛通報說我已歇下了,待明日一早我去找王爺吧。”
如此這般,侍衛撤返而歸。
“好個蘇玉柔啊,在本王府裡竟如此,當真是目中無人!”
一早,蘇玉柔便言而有信,依昨日之言,漫步于夏侯淵明書齋之外,侍衛通報一聲,允其進入。
“王爺,昨日妾偶有不适早些歇下,不知王爺有何事要談?”
夏侯淵明并未言語,自顧自的,頭也不擡。
“王爺,妾身不日便去外邦。臨行之時,一物相贈,府内若有急用,可以此先應應急,妾身好意,王爺不必再三推脫。若王爺無事,妾告退了。”蘇玉柔便将匣子放置于這幾案之上。
此時夏侯淵明開了口:
“你那銀票不已盡數給予煙蘭了嗎?怎的還有銀子?”
“這銀票之事,妾自有辦法,王爺可随意支取。既已提及張小姐,妾亦知曉小姐品貌俱佳。”
談至此處,蘇玉柔便長舒了一口氣,款款而言:“王爺哪日想開,覺得妾身極為礙眼,若不願與妾和離,那休了便罷,豈不省事?”
“王妃此言真是膽大妄為!一女子怎可以夫君休之為快?
莫不是你瘋了不成?”
夏侯淵明心中真是不知此婦人何出此言。
“蘇玉柔,你真是好的很啊。這夏侯王府,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屢次三番的在外私會男子,當真料定本王不會一怒之下,取了汝之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