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石、怪石便是地面上随處可見。此地栽了胡楊、紅柳之大樹,若說那低矮的一叢一叢的花草,便在那沙土之間可尋得。
武思齊未見得過此植物,俯下身去摸了一下那葉子,怎想得其手匆忙便縮了回來。
蘇玉柔笑言之:“武公子,這乃是仙人掌啊,亦稱為沙漠英雄花呀。這上面長着那刺呢,不過此植物可是極為耐旱。”
武思齊默不作聲。
幾人便又前行,由這王镖客引路。
蘇玉柔自然想去尋那嶽龍,隻是當下這幾人極為口渴,便又尋了一處,先吃上一頓餐食再說。
見攤主上來了那以沙棘所制的果飲。
“這果子便是此處盛産之物。”
“口感确實極為酸甜呢。王镖客,除此之外,還有何嗎?”
“除此沙棘,便是與那沙棗與紅枸杞,這三物則并稱為沙漠三寶,那亦可作為這藥材所用。”
蘇玉柔聽這王镖客如此言說,便又動了這采購運至國都内的心思,與镖客說:“那且蓋了這通關文書,便去這商鋪訂下将這三味藥材采購之事吧。”
王镖客便點了點頭:“是,玉公子。”
“且見咱這處路邊,便栽了那成片的沙棘呢!”蘇玉柔言,幾人且擡頭見那果子成簇而生,頗為醒目,顔色橙黃,十分俏麗。
吃了飯食,這王镖客徑自至霧都衙門去蓋印章了。
誰想得有人一語:“玉柔!”
蘇玉柔便轉頭一瞧,見一穿着白色長袍,眉目清秀、束發如絲的男子,正執扇而笑呢!
“這人莫不是嶽龍吧?”
嶽龍本人蘇玉柔自然曾經未見得,隻是如此這般稱呼自己,在這霧都之内能有何人?且他能一眼望與自己,看破自己男裝,實屬不易,有幾人有這眼力可以識得,自然是熟識之人。
這便又想起武思齊當初在那順美齋,與自己相遇時,也便識得自己着了男裝。便想自己這裝扮不是平日路人認錯也是有的嘛,怎的他二人竟可将自己分明呢?
若說這嶽龍與自己自小長在一處,自然是頗為熟悉,便也不是一兩次見得自己身着男裝。隻是于武思齊,怎會有如此眼力,想必定陽王之眼力自然是頗為厲害,才也不覺得稀奇了。
此時見那男子站于幾人才所言之沙棘叢旁,偏得這時起了陣風,沙棘樹枝紛紛搖動,那男子之發亦随即隽永飄逸起來。
嶽龍此時眼眸中略帶驚喜,下一刻,便走向蘇玉柔。
“玉柔!”男子一邊說着,一邊走近。
蘇玉柔當下還在想着如何稱呼對方,是世子,還是嶽龍?
“上番我寄與你之頭飾可還滿意?隻是這已月餘,怎的不見書信于我?莫不是今日至此,專程來看望嶽龍來了?”
這三言皆是問詢,但想及日後自己定為一和離之人,既便是再嫁,也怎的不會嫁與這世子,便是如前之所想與其以禮相待,以友人相稱罷了。
便又言:“多謝世子挂礙,頭飾已讓櫻兒封存,現今蘇玉柔已為人婦,處事自需多慮。今日是欲去馬蔺國都相議兩國通商之事,才會至于此處。”
聽此言,男子面上笑意盡消,隻見其眼中頗似紅了。
還是慢慢與其說來吧,蘇玉柔便又緩言之:“自然,今日亦是為探嶽龍一番。”
其實這亦可理解,便是男女有别。即是兩小無猜,現今二人已為成人,且這女子嫁了夫君,言談舉止确宜端莊有禮。嶽龍心中思慮于此,便分明了。
“那我以後便要稱汝王妃嗎?”言此話後,便見其臉上不複前之憂傷,已展了笑意。
“此處,嶽龍可稱我蘇玉或玉公子便是。”
“呵呵呵,那便稱汝玉公子吧!”
“甚好。”蘇玉柔見男子爽朗笑言,自己當下也輕松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