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便忙不跌地去了,夏侯淵明、黃骅此時尚在院中。
夏侯淵明在此院溜達了幾圈兒。
“既然已行至了此處,便進房坐吧。這時确實覺得那夜風頗涼了。”夏侯淵明便是打了個噴嚏,緩緩步入正房之内,見蘇玉柔房中之布置頗精緻。
曾來過此處,便是覺得那房内極其奢華,似俗氣的很。隻是今日見那金邊花紋的首飾盒子,以及那精美的梳妝鏡,竟不覺得那麼入不得眼了。
“看着确實這做工頗為精巧呢,想必打造這物品之人定是手藝不凡。”這夏侯淵明自言自語。
黃骅便又接話:“王妃屋内之物件,自然是頗為精巧。王爺且忘了,咱王妃便是國都之内一等一的護膚駐顔之高手呢。自是這平日裡的梳妝打扮穿着用度,亦會頗為精通的呢。”
“本王怎忘了這點,原是這蘇玉柔擅長之處,自然其所用之物皆是華美精緻,若是尋常的飾物估莫着她也不會給自己使用。”
這邊想着,便覺得蘇玉柔确實于這梳妝打扮與女子護理之術上面頗為擅長。雖是對其不管不問,但亦聽得那許多同僚談及自己家中女眷為蘇玉柔星河舞館之常客,便是那每月皆去那館内幾次,做護理或裝扮呢。
“這女子的生意竟然如此之好做嗎?”便想起那蘇玉柔在離府之前與自己送來的一匣子銀票呢。
若說得自己這能文能武,儀表堂堂,就是在這治理王府日常開支方面頗不擅長。
自家的管事亦是那不擅精打細算之人,這每每到了月末皆是入不敷出。若不是蘇玉柔将那銀票留下,便這府中開支也會有犯難之處的。
“隻是前些日子才見蘇玉柔将那銀票贈與煙蘭,且又給王府這些個銀票。想必其舞館生意确為不錯。”
“那是自然,若是王妃這經營之術不佳,又怎的會攢下這麼多的銀錢交予王爺?”
夏侯淵明知這黃骅所說,隻是心直口快罷了。但聽他如此言語,便是又覺得自己面上無甚光采,擡頭望了其一眼。
黃骅便是覺得自己一時口快,又緊着改了口:“這便是王妃體恤王爺,怎麼說也不是王爺非要王妃資助咱這府中開支呢。”
“你倒是會改口,可是這般說了,本王聽之,怎麼會心中更加不快了呢?”
“其實王爺,您這月俸又怎的會少,隻是不善打理罷了。若是一并日常皆交由王妃做主,那咱這府中定是可以過得好日子呢。”
“你是說平日受了何委屈不成?哪日沒讓你過好了,是苛扣了你的銀錢,還是餓着你肚子了?”
夏侯淵明之言雖有嗔怒之意,但見其面目卻是如常。
“王爺,我隻是說王妃确實善于經營打理。咱這一府衆人,上上下下事多,不如王妃此番回來,您便将這府内管家之權交由王妃。您豈不是省心呀?”
“唉。”這邊難得聽夏侯淵明歎了聲氣:“隻是如此,不是又要讓王妃費心力在這府中大小事宜上面嗎?”
“那莫不是王妃份内之事?怎的可說是費心力呢?王妃且高興還來不及呢。隻是您一直不願交其權而已,又怎的此時怪罪起旁人來了?”
這黃骅所說,确實是先前自己之心中所想。隻是現下這二人便已說好,各過各的了,怎好讓這蘇玉柔牽扯精力與這管家諸事?此番便是自己在請其幫忙一般。
“那本王豈不是欠了這蘇玉柔之人情了嗎?”
黃骅便言語:“于外,這王妃便是王爺您正妻。于内,這女子管家不是正理嗎?又如何說是欠誰人情了呢?”
“本王與你,且說不清的。”這夏侯淵明雖然知曉自己與蘇玉柔相約之事,但又不好與這黃骅說及此事。
自己心中雖然明白其意,但怎好如此麻煩那女子一番。“這便是本王之意,你說了這些話,本王也不可将此管家之權交與她。”
這黃骅便言:“那咱這王府中仍每至月末便是需削減開支才可度日呢,不如您将府中這帳目便與張小姐平日裡過目一下。那張小姐為聰慧賢淑之人,想必對這管賬之事也是精明的很,自然是不及王妃,但也定比咱府中幾人能幹多了吧?”
“你說咱府中之賬目嗎?”提到這銀錢之事,夏侯淵明便是且頭暈着呢。
“如此也好,那你便每半月将賬目冊子帶給本王,自将其遞與那煙蘭處,讓其為王府理理這帳目。至于王妃,先不去打擾她了。”
“王爺,這饴糖已然備好了!”
外面聽得那櫻兒已來,見其手中托着那幾樣果子。這房門尚未關閉,櫻兒便徑自走了進來,将這盞盤放于這茶幾上。
“王爺,此為饴糖所制三品:桃片糕、糖漬杏脯、芝麻花生糖。”
便又為這夏侯淵明沏了一壺熱茶,斟了半盞。
夏侯淵明見這果子是有些饞了,伸手抓了兩枚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确實滋味可口。”
見其站起身來,與那黃骅說道:“你且将這盤中果子包好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