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這夏侯淵明,于王府正房内宿了幾夜。
晨起自是如常至那朝中赴早朝,白日裡去看那操練場練兵之事,傍晚時分回蘇玉柔正屋,喚廚娘備晚膳。之後便是這在書齋處理公文至深夜,覺得乏了,與黃骅二人折返至這正屋内歇下。
今日,那鄭子軒風風火火尋其而來,便是未見其在這書齋之内,與那門口侍衛問了才知,這夏侯淵明已搬至正屋。
此侍衛便請鄭子軒入這書齋,便是将那屋内燭火燃的亮了些,與這鄭子軒沏了茶水,在其旁側站立,一同候着。
這另一侍衛便去通報,那夏侯淵明此時還未入睡,聞鄭子軒尋他而來,速更衣而起,與侍衛行至那書房處,推門而入。
那鄭子軒與侍衛二人且在屋裡。
“五殿下今日夜深親來,不知有何急事商議?”
鄭子軒先觀侍衛二人一眼,夏侯淵明走得急切,當下忘了退其左右,便低聲喚着:“你二人前去門口守着吧,不可外人進此處。”
“是,王爺。”如此這般,二人便是推門将其閉掩。
待其出去,這夏侯淵明便踱步坐于鄭子軒旁側,且又斟那茶水與其,方才見得,鄭子軒身上所着之服便似那盔甲。
“五殿下今日,有何機密之事嗎?”
這鄭子軒便言:“現下父皇處,便是今日入夜宣了那太醫入殿。這夏貴妃聞訊侍于父皇左右。隻是我遣人去問詢父皇之疾,怎知這幾位太醫皆是緘口不語。
若事無大礙,怎地如此這般小心翼翼?怕是父皇身體不适。”
“若是聖上這龍體有恙,那立儲之事懸而未決,又怎的處理呢?”
“那夏貴妃是何等精明之人,此時伴在父皇床前,幾名太醫皆是聽了其之所言,不然怎會對我所遣去之人三緘其口?若是此時,這貴妃将那太子立儲之事與父皇一并道之,父皇身體有恙,豈不是讓那二人有了空子可鑽?若是假傳口谕,也未曾不可呀。”
“那如此,這殿下莫不是想闖入這殿中救駕不成?”
“先前我又另外派人去詢問父皇之事,怎想的那大殿便被貴妃與大皇子命侍衛團團包圍其中,這不透風聲,定有蹊跷。”
“如此,殿下現下何意?”
“父皇安危不知,此時若不帶兵護駕,要等何日呢?師兄素知我平日心中所想,若是這大局定了,那可有我等日後好果子吃嗎?鄭若靜若是登了皇位,定視我為那眼中之釘,這夏貴妃素是狠辣,便是太子不加害于我,貴妃也定不可罷休呢,自然會尋機會鏟除于我。”
“殿下便是須當機立斷,豈可日後任人擺布?”
“不知師兄現下可随我一同進殿中護駕否?”
“自是如此,夏侯淵明自當追随五殿下。”
“隻是此番免不了一場厮殺。這大殿之外已布下那諸多精幹強兵,頗有風險。”
這夏侯淵明便言:“五殿下無須顧慮旁的,若隻是寬慰于夏侯淵明,不需多言。便是今日安然無恙,這大皇子若是日後加害殿下,那自然會連夏侯淵明一同報複,不可保全,又怎的今日這害怕之說呢?”
“我這邊已讓随身侍衛去将府外精兵強将帶來,那千餘人等。隻侍師兄作為大将,且再帶上千餘人便至殿前吧,此時辰緊迫,便是尋能幹之人手。兵貴神速,來不及去遣派那頗多之人了。”
這夏侯淵明言:“全憑五殿下調遣,那夏侯淵明便與五殿下同去那大内之中。”
見其便如風過耳般披了那戰甲,執了那長劍。行至門外,與侍衛說:“你且去喚那黃骅來府門口處,本王有話與其言之。”
這侍衛應了一聲,速奔至那黃骅所住之處。
二人行色匆匆,穿過院之亭廊,至那夏侯王府大門處。
此處人頭攢動,鄭子軒便躍于那駿馬之上,亦見那士兵手中執着兵刃,衆士兵皆為精幹強碩之人。
此一戰自是不可避免。此時便見那黃骅匆匆趕于門口,夏侯淵明便與其言:“你先至這營中,遣一千精兵,速至殿外與本王接應。”
黃骅便答道:“是,王爺。”說罷,便接過夏侯淵明遞來的那銅制兵符,轉身去牽馬匹。
這邊夏侯淵明見得那鄭子軒已然上馬,自己便是躍上了馬背,随其奔行至皇宮。
弈日一早,塵埃落定。
昨晚上大内之中,便是兵戎相交。皇帝自然是身子大不好了,但神志尚清,這貴妃便是機關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