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精神恍惚？”應星道。

你點頭，想着後續有秦灰闌在、應星的安全沒有問題——不論你們對秦灰闌的為人有何看法，對方的本領都不容置疑。“後頭有秦灰闌幫忙，應該不會再有這些情況。辛苦你了，應星。”你說，“她還說了什麼嗎？”

“她說和星神的秘密有關。”

“好。沒問題。要不然你趁機多提點要求吧？敲她竹杠。”你玩笑道。

應星方才放松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你察覺到他無措的心情，準備打個哈哈把這事翻過去，卻聽見他很是困惑的話語：“嗯……敲竹杠是什麼？”

這是你從景周那裡學會的黑話，隻會用、不會解釋——你為數不多幾個朋友裡，數他這位地衡司執事最了解這類話。

你當下也感到點頭痛，一邊開門、準備把燎原送進造化烘爐，一邊和應星說：“嗯，我這種大忙人可不是那麼好見的！多提點要求也很合情合理吧。她不是說幫忙處理材料麼？想必手裡頭收藏了不少稀奇寶貝，處理它們的經驗也很豐富，你完全可以趁機讨教，要一兩件材料到手裡來用——天才俱樂部會員的收藏多半很了不得。我不介意。你可以放手去做。”

出乎意料的是，應星拒絕了。他沒打算從這件事中謀取多少利益，即使秦灰闌提出的條件的确誘人，那也不是他考量的重點。

你一直覺得自己遵紀守法、是個羅浮好公民。但如今對比起應星，你覺得你的花花腸子可真是多。

……原來你是這麼狡猾一個人麼？

不過，你同樣不打算從秦灰闌身上謀取利益。你不需要什麼财富，對奇珍異寶更不感興趣——否則秦灰闌不必大費周章來向應星提出條件，誘.惑你就夠了。

既然應星沒有讨價還價的打算，你不再強求，當下便和他道别，囑咐他早點休息、不必追求千機立馬現世，出門完成任務去了。

--與此同時

【長樂天-神策府】

騰骁邁入神策府。沸騰戰意慢慢平息，激烈戰鬥後的疲憊湧入他的身體，他和前來迎接的策士長打過招呼，沉聲問道：“龍尊尚未離去吧？”

得到肯定答複後，騰骁點頭，快步走入大廳。丹楓瞧見他的身影，略一點頭：“将軍回來了。不知将軍深夜留我在此，有何要事相商？”

“丹鼎司布防如何？”

“布防嚴密，沒有漏洞。另外還餘下一支雲騎沒有調動，兵力充足。”丹楓當然明白騰骁的用意，回答道。

騰骁點頭，翻了翻你留下的布防安排。

“倒是不錯。雖然羅浮正在作戰與休養生息交接之刻，不少能人調往其他仙舟，但我瞧今日做下的戰時布防，即便有豐饒民來犯，羅浮如今餘下的兵力也沒有問題，足以抵擋外敵。如果沒有突發變故，往後百年不必再征兵。”

“人員更疊呢？”太蔔同樣尚未離去。

騰骁說：“我屬意現任雲騎骁衛接任将軍之位。兩位意下如何？”

丹楓緊皺着眉。太蔔倒神情輕松。

“骁衛與六司關系大多不錯，想要服衆不難。”太蔔摩挲着下巴。

丹楓提出反對：“羅浮身為首艦，六司世家盤踞，丹鼎司在持明族把控之下，天舶司狐人勢力龐大，而地衡司世家勢力龐大，光是這三司便足夠排外。雲騎骁衛出身域外是不争事實，屆時免不了質疑、甚至惡意中傷。”

太蔔擺手：“這不是問題。太蔔司太蔔曆來是将軍心腹；工造司方才受過敲打、不敢再起風浪，大工正與新任百冶之間的平衡尚且需要神策府從中斡旋；雲騎軍更不必說，定然是站在将軍這一邊的。”

騰骁敲敲桌子，說道：“天舶司我自有打點，上任司舵算算日子是該在近百年内卸任了，我計劃讓一位從前線退下來的鬥艦飛行士接手司舵一職。

“而地衡司衆多世家盤踞，她與其中的景氏一族關系不錯。世家姻親聯結複雜，有共同利益在前，在關鍵時刻整合在一起、一緻對外并不困難，其餘時候、得個平衡便罷了。唯一棘手的便是由持明族把控的丹鼎司——丹楓，你知道我為什麼獨獨留你在此。”

随後，騰骁擺手：“太蔔，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太蔔沒有糾結，很快便離開了。

騰骁目送太蔔離去，才将目光投向一再沉默的丹楓。同樣在官場沉浮數百年，彼此都沒法從眼前鎮定的臉上讀出額外的心緒。

“丹楓，你站在哪一邊？”

丹楓閉了閉眼：“我是持明族的尊長。我和神策府一樣，站在聯盟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