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已不再是昨天的那個秦大夫,她換下了白大褂,穿上了狂野的皮衣,連精英似的細框鏡也沒了,從風情萬種的白衣女神搖身一變成了暗黑系女王。狹長的眼一眯,三分冷酷三分無情三分漫不經心,唬的唐良晏直接乖成貓咪。
薛瑜走在霍澤淵身旁,餘光一直注意着唐良晏這邊的方向,他打趣的笑着和霍澤淵說道:“你看那病秧子,吓得都不會喊累了。”
霍澤淵側過頭,眼神涼涼的看着薛瑜,“是你惹秦殊生氣了吧。”
薛瑜:“怎麼可能,我脾氣不比那林黛玉好?”
霍澤淵還是冷冷盯着他,看的薛瑜心肝打顫,抗了一會認輸道:“是是是,可我不就是想騎摩托嗎?我一個大男人,讓秦殊帶着我,你讓别人怎麼看我。”
霍澤淵冷笑:“可你把摩托車騎摔了,秦殊現在冷着臉是因為你,你不去哄她,你回來幹什麼?”
薛瑜尬笑兩下,頭搖得像撥浪鼓,秦殊眼神像是要活吃了他,他現在回去怕是要承擔雷霆之怒,于是忙找接口說:“我是唐良晏攆回來的,他不待見我你又不是看不出來?”
霍澤淵當然能看出來,可他仍義正言辭的說道:“可我也不待見你,秦殊一個女孩,你把人弄生氣怎麼能不去道歉呢?你快回去,别在這煩我。”
一時間薛瑜竟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他裝出悲凄的樣子看着霍澤淵,“咱們兩個是光屁股長大的兄弟,要不是我是個男孩,你爸都要給咱倆定娃娃親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這放屁話惡心霍澤淵死死的,後槽牙都要咬爛了,還是沒忍住踹了薛瑜一腳:“你抓緊滾!”
薛瑜捂着屁股嚎了一聲,不情不願的又回到秦殊身邊。
秦殊今日的煙熏妝對薛瑜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也同樣震懾到了唐良晏。唐良晏一開始還不害意思找借口跑,見薛瑜回來送死,心裡歡天喜地。可他面上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問:“你怎麼又來了?”
薛瑜沒搭理他,他一對上秦殊的臉,耳朵根就紅的像是熟透了。
秦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色不虞的問道:“哪塊不舒服嗎?“
薛瑜向來舌燦蓮花的嘴說不出一句話,他磨蹭了半天,把手伸了出來:“今天好像搓着手了,挺疼的。”
唐良晏以離得很近的旁觀者的視角來看,這隻手沒有任何的問題。他無語極了,看職業醫生秦殊翻來覆去握着薛瑜的大手查看了好幾遍,判斷出可能傷到了骨頭,遂又開始從包裡翻找雲南白藥。
趁秦殊不注意,唐良晏盯着薛瑜,張嘴用口型質問:“你裝什麼呢?”
薛瑜移開眼睛,當不知道唐良晏說的什麼,氣的唐良晏馬不停蹄跑回霍澤淵身邊。
秦殊拿着找出來的噴劑,後知後覺的看去唐良晏的背影,“他怎麼走了?”
薛瑜:“不知道,可能不喜歡和我呆在一塊吧。”
秦殊垂下眸子,“手”,薛瑜忙遞去了一隻,秦殊皺起眉毛:“你剛才傷的不是右手嗎?”
左手右手薛瑜是沒記住,他無措的看了看秦殊,又開始裝鹌鹑,感受秦殊冰冷的眸光落在他的腦袋上,大男子漢卻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兩人像是在無聲的對峙,同大部隊慢慢拉開了些距離,黃成伍帶來的其中一名保镖提醒道:“秦姐,跟上點,别掉隊!”
秦殊沖他點了點頭,反手勾住薛瑜的脖頸,“邊走邊說。”
……
這是一座有雪線的山,越往上走,氣溫越寒。大概爬到晚上八點多,他們找了處地方搭帳篷休息。此時天光還大亮,派遣去打獵的幾個漢子滿載而歸,剝皮架火炖湯,一氣呵成。
唐良晏坐在篝火邊,被那湯饞的饞蟲都要鑽出來了,一說話都怕流口水。負責炖湯的爺們唐良晏有點印象的,好像叫大熊,人也确實壯實,正蹲在鍋邊撒調料。
“等會就能喝了,還得再入入味。”大熊見唐良晏想喝的厲害,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動手給唐良晏先盛了一碗,“這樣,你先嘗嘗。”
唐良晏一喝,果真美味,贊不絕口。大熊樂呵呵的像個慈父,看着唐良晏喝完了一碗,又想給他再盛。唐良晏摸摸嘴巴,擺擺手。
“我喝一碗就行了,謝謝你啊叔,你人可真好。”
說話間,趙禁走到了唐良晏身後,他手上還不停歇的用樹枝串着肉串,彎腰看唐良晏已經喝完了一碗湯,不悅道:“大熊,你不用慣着他。”